第42章 十年前的旧事（2/2）

而姜妧一直就是个，素质不高，且喜欢有意思的人。

安馥凝点点头，通情达理表示支持，“这是应该的。”

然后，她冲姜妧狡猾一笑，对般若道，“去库房装两箱东西，给云四姑娘带回去，就说是这些天，云四姑娘劳苦功高，本宫赏的。”

哎呦喂，不得不说，安馥凝绝对是个懂员工心思，会打辅助的好领导。

姜妧感动的眼泪汪汪，不枉我死乞白赖替你悄悄做了那么多事啊。

安馥凝，你！是！我的神！

姜妧前脚坐着马车出了宫，后脚云府就得到了消息。

等她到家时，大管家罗继已经恭顺地等在大门前了。

“四姐儿回来了。”

罗管家一张嘴没有一口实诚话，“老爷和夫人一听说您要回府，一大早就在盼望着呢，现在大家伙都在康园等着，说要给您接风洗尘呢。”

“听说，我不在的这些日，七姨娘又给府里添了个弟弟？”

罗管家一怔，回过神来马上点头，“是的，老爷高兴坏了。正好二位姑娘出嫁，这不是双喜临门吗？”

呵，这云为初也快四十的人了，还这么宝刀未老。

也不知有朝一日，大厦倾倒时，他养不养得活这几十来口人。

明日时侯府迎亲，今日云府内小厮丫鬟手拿红绸和灯笼已前前后后忙活了起来。

这是云府小辈的第一桩亲事，是两位女儿同时出嫁，结得又是时侯府这门锦绣姻缘。

云为初主张大操大办，有意让日渐淡出晟京贵族圈的云府，重新回到众人视野里。

姜妧目光戚戚，看着云府没落前最后的热闹，颇兔死狐悲之感。

有些人怎么就不懂呢？

高调行事，是要有本钱的。

忙活的人见了姜妧，纷纷一改往日的无视，皆停下来俯身行礼。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时不同往日，四姑娘现在也是半个主子了。

去康园的路上，姜妧忽然笑吟吟看向罗继，“罗管家，你也是云府里为数不多的老人了，你记得我小娘的事吗？”

“四姐儿，大好的日子里，何必提已故的人呢？”

罗继一张老脸，微露无奈，他以为姜妧这次回家就是要故意惹老爷和夫人不快。

哪知姜妧轻轻一笑，摇摇头，“别误会，我是想问一件旧事。”

罗管家心想，只要您别搞事情，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曾在厨房的册子上见到一笔记录，昶同十一年，我小娘似乎大病了一场。”

罗管家一头雾水，你确定不是来找茬的？

形如空气，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的方小娘病不病的，他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关注。

而且还是十年前的事了。

他是管家，不是史记。

“那我换个说法。”姜妧驻足回头，笑意里满是压迫，用只有他俩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与我小娘交好的四姨娘孙雁拂，是不是昶同十一年去世的？”

罗管家瞬间脸色突变，他那张老态龙钟，步入暮年脸如野草群中投入了火把，刹那间痛苦地烧了起来。

“四小姐！这个名字在云府是个禁忌，你若不想被老爷乱棍打死，就休要再提。”

说完，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毛球拉拉姜妧的袖角。

小声道，“小姐，他不肯说，咱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这是书里没有着墨的事，姜妧一切只能靠自己。

她眼瞳漆黑望向贴满喜字的康园，神色冷淡。

“什么惊蛇？我是要杀蛇。”

杀蛇嘛，自然先打草，这样蛇才会在恐慌之中，自己露出马脚啊。

“但是这样会很危险。”毛球如同直觉敏锐的幼兽，一脸认真警惕。

“可危险往往伴随胜利。”

说完这句话，姜妧扬起天真明媚的笑容，腰背挺直地踏进正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