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感激医护(2/2)
我感到一种失落和虚空,我感觉我已被世界完全抛弃。我的灵魂游荡在整个医院大楼,漫无目标地像空气或者尘埃一样伫立着,悬浮着,漂移着,就像某个作家曾经描述的那样,即使某人的一口气,或者一声叹息,或者一阵脚步声,或者一个在空中不经意的手势,都会使我心情激动而随之飘飞着,骨碌碌地滚落在医院空寂的墙壁上,病床上,手术台上,病人,病人家属,医生,护士和其他勤杂工身上,绝大多数时候不留任何痕迹,偶尔会在某个犄角旮旯碰着另外的灵魂尘埃或者人们的鼻腔而使其啊呿一声打了一个喷主管医生汪嚏。
除了那位善意满满又温柔的刘金贵小弟夫人是我心心念念不能忘怀的女士外,我还有一位我更想见的人,那就是我的主管医生汪徳熔大夫。
尽管在一般人的眼里,医院里除了病人没有什么好东西。曾几何时,一些医院的部分医生不把病人当人看,而是当做他们圈钱牟利的工具。某个象牙医院的牛逼主任医师,把健康人当成玩具或者试验品,身体没病却断定为绝症晚期,动手术在器官里找不到结石用其它物品代替;小病说成大病,医院所有的检查全部都开单检查,开药用麻袋装。等等现象不一见过的而足。
但是汪徳熔大夫却不是这样的医生。她是一位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好医生。她没有我以前见过的医生的那种让人发怵的麻木不仁的所谓专家那样,她是一位美女医生。她说话细声细语,听病人叙述病情时神情专注,充满同情心。尤其是她没有任何责备病人的难堪提问。和她的那位专家级别的丈夫大夫比较起来,我觉得她才是深刻理解病人痛苦的神医。她在询问我的病情时所提的询问正是我需要向别人倾述的痛苦。我在就诊过程中不断地咳嗽 ,她总是让我咳嗽缓解之后再进行检查和问询。
在我住院的这十来天中,我感受到比家庭还要温暖的精心照顾。汪徳熔医生每天查房三次,每次亲自带领协管医生和主管护士来到我的病床,仔仔细细检查和询问,给了我生的希望。我知道我病得不轻,肺部感染已进展为比较严重的白肺,如果处置不力或者推延,我极有可能就会被这该死的病毒放倒。更为严重的情况是,由于重症病人太多,医院重症病人所需要的设施设备严重不足,尤其是呼吸机十分短缺。如果我真的恶化危重症,我就会死在这里。
面对如此险峻的形势,汪徳熔医生对我的心态特别留意,并采取了中西医并重的治疗措施。得知我是个教师,汪医生很愿意和我沟通,所有的治疗措施和和用药她都明确告知其用途用量和毒副作用。尤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硬上部分激素类药品时,汪医生很谨慎地斟酌用量和与其他药品的冲突以及不良反应。可以这么说吧,能想到的她都想到了的。
经过十多天的精心照顾和综合治疗,我感觉很好,觉得自己已完全康复,准备第二天出院。
可是,这十分令人讨厌的可是,还是出现了,我被突然宣布死亡!我被莫名其妙地宣布不在了。
我在听到这个比噩耗还要噩比耗子还要耗的悲壮苍凉的消息时,我的第一感觉其实是惊呆了的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