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2/2）

李玉无言地看着那个同学，不知道怎么回话。李纬儒接过话头：“对，我们李玉不但会笑，还笑得倾国倾城。”

李玉侧头看他，眼角略飞扬的样子让李纬儒又呆了呆，顾左而言他：“那个，我说的是，啊，老师来了。”

此后，李纬儒变得沉静多了，也不和狐朋狗友下了课在走廊上挤作一团瞎聊天，改和李玉挤作一团了。课桌位置排在一起本来就挤得很，两人又都手长腿长。以往下课，李纬儒都等不及要出去抻抻手和腿，现在他宁可继续委屈地缩在位置上，借讨论题目的名义，偷偷看李玉的侧脸，以及因为微笑而隐隐出现的酒窝。

李玉后知后觉地发现李纬儒跑神的功力真是天下无敌，说话说着说着就呆了，那眼神似乎透过他的脸看到了他的五脏六腑。有时候李玉就和他一起发呆，于是其他同学就可以看到两个呆子坐位置上，面对面发呆。有时候李玉就会建议一起去洗手间放水，顺便松松脑子。

李纬儒一般对这个建议的响应会非常迅速，几乎是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一手还不忘拖着李玉，带得桌子凳子丁丁当当一阵乱撞。

男生在厕所的恶趣味不外乎比大小和比长短，所以厕所是男生们见证“实力”的地方，当然，还有比谁尿得有力量。谁尿得缓了点，旁边同学就要起哄：“哟哟哟这是肾虚的表现啊哈哈哈哈，快看看哥哥这个骤雨倾盆……”一边还要得意地尿溅三尺，引得隔壁位置的同学大骂：“哇艹，孙子！溅我嘴里了！”

李玉一般不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他是纯粹来放水的。李纬儒不纯粹——他是带着小心思的。他爱慕李玉不是一两天了。

高一的时候他就看上了李玉。李玉那种看谁都像看陌生人的眼神，不知为何，就像射过来的钩子，勾得李纬儒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抛弃自己的狐朋狗友，走到李玉位置旁边，把企图蹭李玉同桌位置的女生惊吓跑了，然后自己长腿一跨：

“同学，这个位置没人吧？”

李玉回了他一个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点头，于是李纬儒就这么定位在李玉同桌了。只是一年过去，他和李玉的关系没有进展，李玉还是那个独行侠李玉。

李纬儒本来已经对李玉束手无策了，这些天神来一笔的关系缓和，让他雀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