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离(2/2)
孟燕行拱手应下。
接收到裴立器的暗示,孟燕行阴霾的心绪总算晴朗几分。
待下晌衙门散职,孟燕行依旧心绪郁郁,兼之陆横这会又不在槐花胡同,自觉回去也无甚乐趣,孟燕行便信步去了太白楼,想喝几杯去去烦闷。可巧,在太白楼下,居然遇到前来打牙祭的黄阗。
“这可赶巧,来来来,咱哥俩喝几杯。”
不由分说,孟燕行上前便携住黄阗,一道朝太白楼里去。黄阗对孟燕行不同之前的豪爽作风只怔了一瞬,便欣然接受。
孟燕行此人他虽接触不多,但观其貌听其言,便知此人是个心思纯粹,热忱开朗的,因此,便是此时见识到孟燕行似乎褪去彬彬学子的伪装,露出一身江湖气,黄阗也觉得不难接受。
二人临窗而坐,一面喝酒吃菜,一面欣赏楼下车水马龙的市井之气。
“前几日听说负责查探定远侯府玻璃坊走水一案的刑部尚书梁德进宫面圣,不知讲了什么,只传说提到了信王,结果皇上大怒,在御书房砸了杯子。”
黄阗突的来了这么一句,孟燕行夹菜的手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接道:“那必然是查到放火之人了。”
黄阗微微一笑,容光大盛:“这个主使者,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紧,也难怪皇上要忍不住龙颜大怒。”
孟燕行猜黄阗一定晓得刘御史案的结论了,不然不会这般委婉来提醒他。
信王。
这次怕是要真栽了。
酒足饭饱,孟燕行与黄阗在街角话别,约好寒食节那日一块到城外的广济寺登高踏青。
孟燕行欣然应邀,还道若是陆横有空,也会邀他同去,黄阗无可无不可,心底却暗自纳罕:想不到孟燕行与大名鼎鼎的英国公府的嫡次子这般要好。
此时,孟燕行与黄阗却不知,在相隔不足百米的一处脚食铺子内,有一衣衫破旧,形容狼狈的男子,左手捏着脏兮兮的大海碗,右手提着做工粗糙的酒坛,正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他们,嘴巴里还一直无声低咒。
待他们二人从男子视线内离开,男子啐一声,抬起酒坛又给自己满上,一仰脖子,海碗里滴酒未剩。啪的一声把海碗掼在桌上,男子吃惊的发现,他对面,不知何时,做了一个身穿深褐色衣衫,长相极普通的男子。
“你是谁?”
对面的的轻轻一笑,慢条斯理道:“瞧着昔日不如自己的人,如今春风得意、仕途顺畅,唐举子心里,怕是不好受吧?!”
男子,也便是唐文生面色猛的一变,冷着脸道:“唐某的事,不劳旁人操心。”
那人啧啧两声,先是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唐文生,接着目光移到唐文生捏着的大海碗和酒坛上,轻蔑一笑。
唐文生不由得面红耳赤。
“想当初,也不过就是年前,唐举子何等风光,何等倜傥,如今呢?竟沦落到来此等下流之地买醉,可悲可叹。”
唐文生面色忽青忽白。自打他被会试的总裁官大人当场训斥并夺去会试资格,往日那些围着他奉承讨教的学子转瞬都不见了身影,个个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他。他苦于没有门路,打点不到,又投靠无门,只得眼睁睁看着昔日仇敌蟾宫折桂、打马游街。他怕黄阗得势后报复唐家,只敢修书回去,却不敢只身回乡。想他学富五车、博闻强识,怎么甘心就此绝了仕途?!因此,明知希望不大,他却仍旧舍不得离开京城,哪怕日渐窘迫。
“你到底是何人?有何贵干?”
来人轻轻一笑:“唐举子无需气恼,本人前来,可不是为揭唐举子的伤疤的,而是”说到这,那人半起身凑近唐生耳边,悄声低语:“而是,来送唐举子一份天大的机缘。”
唐文生猛的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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