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2）

裴元忍不住斥道：“肤浅！越是漂亮的人越要小心。”

言悠悠眨巴着眼睛说：“这么偏激？你是不是被美人骗过？”

裴元瞪了她一眼，没好气说：“别跟旺财一样跟着我了。你要听曲子，我找两个弹唱好的来就是。”

言悠悠气得直跺脚，“你才旺财！我不要别人，我只要风回雪！”

裴元拿她没办法，只好说：“她早就不在泉州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啊？那她去哪儿了？”

裴元不语。

言悠悠一个激灵，问：“是不是去京城了？”

裴元看了她一眼。

言悠悠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叹道：“看来是了，可惜可惜。”如此绝色美人，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裴元见她唉声叹气，情绪不佳，不解说：“你就这么喜欢她？”不都说女子心窄喜妒吗，尤其是对比自己漂亮的人，更是一山不容二虎，没想到言悠悠全不在意，大有古时“我见犹怜”之风。

言悠悠说：“我对女人，尤其是美女，一向宽容得很。”

裴元笑着打趣：“亏你是个姑娘家，要是生为男子，还不知怎么样好色荒淫呢。”

“我那是知好色而不淫，怜香惜玉！哪像你，哼，铁石心肠！”想起刚才他说自己是旺财就来气，嘴巴忒坏了！

裴元故意说：“看来曲子你是不想听了。”

言悠悠才不受他威胁，“不听就不听，谁稀罕！我有钱，可以自己找。”仰着头气哄哄走了。

裴元叹了口气，这臭脾气，谁能消受得了！

这天裴元在盛远酒楼设宴，众多护卫在楼下，请了号称泉州第一说书人的吴有生说书，十分热闹。裴元、言悠悠、宋离几个在楼上包间，一时酒菜上齐，忽见两个女子款步行来，其中一个年约双十，身段窈窕，一张白润的圆脸，琼鼻红唇，眉目含情，手里抱着一把琵琶，打扮的珠围翠绕，冲裴元行礼，娇声道：“奴家水凌波，见过诸位。”

言悠悠想起来了，她便是群芳院之前的头牌水凌波，不由得精神一振，瞄了眼裴元，心中偷乐，甚是满意。

裴元说：“听说你曲子唱的不错。”

水凌波来之前，钱妈妈特意叮嘱过，让她小心伺候，知道是贵客，不敢拿大，含笑道：“雕虫小技，只怕污了尊客清听，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裴元看了眼言悠悠，说：“你问她。”

水凌波诧异地看向言悠悠，很快收敛异色，笑问：“这位姑娘想听什么曲子？”

言悠悠想了想说：“我也不懂现在时兴什么曲子，你拣自己擅长的唱来听吧。”

另外一个女子伴奏，水凌波轻启檀口，唱道：“举止从容，压尽勾栏占上风。行动香风送，频使人钦重。嗏！玉玷污泥中，岂凡庸？一曲清商，满座皆惊动。何似襄王一梦中，何似襄王一梦中！”唱完一双美目水汪汪看着裴元。

裴元却看着言悠悠，貌似不耐烦说：“你不是闹着要听曲子吗？现在酒也喝了，曲也听了，总该满意了吧？”

言悠悠一时没说话。

水凌波趋前两步，小心翼翼问：“可是奴家唱的不好？”

言悠悠忙说：“不是不是，你声音清亮，技艺纯熟，唱得很好。看你抱着琵琶，琵琶应该弹的也不错，可以弹一曲来听听吗？要节奏快的。”

水凌波便弹了一曲《十面埋伏》。

言悠悠听完鼓掌，点头说：“甚好，雄浑悲壮又凄楚婉转，听来叫人动容。”明显比刚才那首曲子评价高多了。

水凌波没想到她是正儿八经来听曲的，笑道：“姑娘也懂音律？颇似同道中人。”

言悠悠便说：“我小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琴，可惜天赋不佳，便撂下了。”那时候每天去上钢琴课跟上刑一般，后来上了高中，学业紧张，再也不用学了，她差点没打爆竹庆祝，现在想来，却是受益良多。

宋离说：“可惜了，不然也可以听言姑娘弹一曲，一饱耳福。”

水凌波又唱了一首时新小曲便下去了。

裴元问：“怎么，你似乎不大喜欢她？”

言悠悠说：“也没有不喜欢，就是比起风回雪，还是稍有逊色。”

裴元便问：“何以见得？你不是对她弹的琵琶大加赞赏吗？”

“她技艺是很好，可是就是比不上风回雪，硬要说为什么，我也说不好。”尤其是刚才唱的那支曲子，和风回雪的“在水一方”一比，高下立判。

裴元却懂了，水凌波迎来送往久了，身上难免有一股风尘味，刚才唱的那首曲子，乃是青楼头牌自抬身价，格调不甚高雅，自然比不得拥有出尘气质的风回雪。

几人喝酒听曲，随口品评美人，好不自在，忽见裴卓的小厮听涛走来，垂手说：“二少爷，大少爷有请。”

※※※※※※※※※※※※※※※※※※※※

改了好几遍，只恨写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