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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想了想柜子里的包袱,被塞的比较下面,放棉絮的地方是柜子上面的格子,不是同一扇门,应该没关系。
她收回了手,状似开玩笑的说:“嫌弃我是矮子吗?”
秦悍却无比认真的比划了下她的身高,在自己的胸口划了划,“难道不是吗?”
“......?”
自古认真最伤人。
男人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颜曦的心闷了口血。
她瞪了一眼他又气呼呼的回去去洗完了。
男人被瞪的一脸莫名,却又觉得她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很是可爱,勾了些嘴角笑了笑,提着棉絮去了卧室。
柜子分上中下三层,最上面的放一些过冬的棉絮、多余的一些被子,中间的放日常穿的衣服,下层的是一排抽屉,放一些日常所需物品。
秦悍放好棉絮后关上柜门,对着柜子上的门把手出了神。这个柜子是他自己打的,自己砍的树,上的漆,磨的光,门把手他摸了几年,被磨的油光发亮,他遍自己在门把手上用小刨子刨了个凹槽口,打了个洞,挂了根黑色的绳子。
如今黑色的绳子变成了白色,用了几根细线缠缠绕绕的打了个漂亮的辫子,还在末端打了个蝴蝶结。
一看,就是出自小姑娘的手里。
他当初选择在这里造房也是因为这里偏僻,与其他村屋离的不算近,他独来独往惯了,不太爱窜门,当然,也不喜欢别人时不时上他家来窜门。
只是,没想到,会忽然窜进来一个小姑娘。
他摸了摸有些小的蝴蝶结,不算特别精致,两片翅膀一上一下歪歪扭扭,摊了他手里,还没有一个手指头大,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是怎么打的结。
他回想了下小姑娘的手,娇小玲珑,十指纤纤,他张开了自己的手掌比划了下,大概他一握拳,就能把她完全包裹住。
鬼使神差的,他拉开了柜子门......
一分钟后,他关上了门。
走出卧室之时,视线扫过放置在枕头上的花环,昨日的记忆又涌了上来,颜曦的纯色有些苍白,但正中的那颗唇珠微微突出,连带着整个嘴唇都有些嘟嘟的,她带着他做的花环,素静的一张脸,杏眼圆睁,有些无奈的嘟着唇,吹了下他的手指......
花环一天过去了有些干了,缠绕的树枝也有些松开了。
昨晚天黑,他凭着手感采花,编花,这是他第一次编花环,花与花之间的缝隙还是大了些,树枝绕的也不够紧,花的种类也不够多。
如果下一次编,他会采更多的花,汇更多的颜色,如果想更牢固,还可以用藤曼再绑一下。
他的想法倏地止住,扯了扯嘴角,哪还有下一次机会?
颜曦正在擦桌子,那块他拿来洗脸的毛巾彻底沦为了抹布,回回脏了颜曦再拿棒槌敲洗,每次看到小身板卯足了劲的敲打时,秦悍都有种被她拿棒槌直接打到脸上的痛感。
“放好了?”颜曦擦好桌子,问。
秦悍反手关上卧室门,“嗯,今天这么勤劳?”
颜曦看他面色无异,笑笑,“反正在家也没事做,总不能老白吃你家的饭吧。我也只会做点家务了。”
秦悍指尖扫过柜子上的镜子,“还打扫卫生了。”
“扫地了。”
“清洗凳子了。”
“墙面都擦过了。”
“橱柜清理的干干净净。”
“所有的棉絮都晒了,被子也洗了。”
秦悍最后打开柜子门,“连我的衣服都折的整整齐齐,”他拉出一件摸了下上面的补丁,“破的地方都缝好了。”
男人说话面无表情,像是平铺直叙的在叙述很日常的事情,但颜曦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没有危险性,只是......只是.......像是在不高兴?
她皱眉看着秦悍:“怎么了?”
这个家除了厨房外原本也没有很脏,她虽然都打扫了一遍,但如果眼不尖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不高兴她随便动他的东西吗?可她只是把他放乱的那些衣服折了折,那些堆在下面的她没有动过。
秦悍高大的立在灯光下,肩膀垮了下来。
可很多话根本不能说,他勉强的拉了下嘴角,“想说辛苦你了。”
话音一落,门又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