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2/2）

嘿嘿嘿，这也太腻歪了吧。

而陈恒看了一眼温娘，温娘垂眼躲开了他的视线。

三人坐在一起庆了生，下人们也跟着沾光，今日都得了赏钱，府里热闹了一整天。席上陈闵和陈恒还喝了些酒，只不过陈恒从头到尾面不改色，陈闵只沾了一些就醉了，直要从凳子往地上滑，高佩扶都扶不住。

陈恒笑着摇头，让高佩赶快把他主子扶到锦翠堂，等他醒酒怕是要等到第二天。而谢茵早离了席，给他们兄弟二人留下空间话家常。

醉得不省人事的陈闵被带走了，陈恒也起身去往东侧院，才进屋门，他就见谢茵正坐在书案前。

谢茵听到声响抬起头，见他似乎没醉，又似乎醉了，一向清明的眼底蕴了一些酒意。冲他招招手，说：“我送你的礼在这儿呢。”

陈恒其实早猜到，之前那面绣屏不是谢茵备的礼，应是温娘怕她尴尬，这才拿来解围的，不过倒是没想到谢茵另备了一份礼。他一步步走过来，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一本不薄的册子。

翻开才见是一本字贴，这字帖上的每一个字都和他的笔迹像了七八分，一看就知道是下了苦功夫的，只在字尾多了股缠缠绵绵的味道。前段时间他看着她练字时，她是写不出这么好的，短短几天不可能进步得如此迅速，可见之前是有意藏拙。

“做老师的，最大的成就莫过如此了吧。”谢茵交叠着手臂半趴在书案上，在灯下明晃晃地对着他笑。

要么是当真有天赋，要么是离恢复记忆的时候越来越近了。陈恒按下心中微妙的抵触感，尽量语气自然地问她：“白天席上时怎么不送？”

谢茵哼哼两声，道：“陈闵送的礼那么贵重，我可不能被他比下去了。”

陈恒摩擦了一下纸上的字，轻声且认真地说：“怎么会？”

而谢茵竟从他的语气中咂摸出一股甜蜜的滋味来，心想：果然是要恋爱了吗？就这么几个字，她居然忍不住反复在心底念叨，越念越开心。

陈恒没再说话了，还在一页一页翻看着那本谢茵用足了心思，准备了好些天的字帖，似乎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谢茵用手拄着侧脸，从他的眉梢看到鼻子，又从鼻子看到嘴唇，在看到轮廓完美的下颌，只觉得处处都好看。

这段时间与他相处的画面也一帧一帧从她眼前闪过，不由感慨地想，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下午直到晚上陈恒都没再考她背诗了，谢茵觉得两个人的相处日渐自然和融洽，这种细水流出的相处模式让她觉得自在且安心。一直到入睡时她心里都是甜的。

以前睡觉她经常是背对着陈恒，如今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就默默换了姿势，整个人是微蜷着面冲他的。

两个人躺在一起，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谢茵合眼酝酿睡意，这一次却不像之前入睡得那么快，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地在胸腔里跳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陈恒慢慢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温热的手心还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睫毛就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害羞不已地想：就不能等我睡着再摸吗，多不好意思啊……

她鼓足勇气睁开眼看他。

见她没有睡，陈恒并不意外，只是静静地回应她的视线。

谢茵默念：你再看我，我就……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撩起眼皮，出其不意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不过因为动作太快没对准，只亲到了他的下唇和下巴的交界处。

啵的一声，在静静的帐中显得格外清晰。

陈恒愣了一瞬，刚刚他表情平静但心里却很乱，被她这样“突袭”却忍不住笑了。其实他还没有想笑的意思，嘴角却先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