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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温厌薄的那声回应时, 慕暖整个人有点懵。

是不知道做什么的那种懵。

她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就连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这些都不太能回想起来, 怔怔地盯着有光亮的地方，眼神飘忽。

当下, 慕暖掐了自己一把——她甚至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平安夜这天的场景居然还挺温馨和谐。而足足有一个星期没见到的那个人, 居然又生动地出现, 还给她打了个电话。

太不真实了。

真像是梦。

可手臂的疼痛感又让她回过神来。挪开手机，她看了眼屏幕, 最上方时间栏, 清楚的显示着七点五十五分。

慕暖往客厅里面看过去, 吊灯暖色的光倾洒在墙壁上，映出好看的光晕来。电视上依旧仍在播放着预告, 只是左上角的倒计时只剩了四分多钟。

节目快开始了。

房间里开了暖气, 乔以然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 穿得单薄，身上盖着个小绒毯。

而对面的姜衍，则是另外一副的样子。他的手里抱着手机，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一眼屏幕。确认节目还未播放后, 又再次低下头, 开始了新一局的游戏。

他们依旧平常而真实地在她的眼前, 日常且随意。

她抬手触摸向窗口, 玻璃冰冷的温度传递至她的手心。

慕暖觉得自己清醒了些。

努力一下, 似乎也能顺溜地说话了。

“你……”

她犹豫了一下措辞，话说出口的那刻，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讲些什么。

问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一浮现上她的脑海，就被她自己摇头给否决了。

不行不行。万一得到的回答是“把粉丝也当作家人”，或者“姐姐一直很照顾我就和家人一样呢”之类的……到最后尴尬的，还不是她。

换句话来说，目前的这个阶段，给温厌薄做应援这事撇到一边去，那她和他的关系，反倒更像是朋友。

一个能聊得来，也时不时被他的美貌给惊艳到，有点心动，却也没法和他经常聊的朋友。

再者。

对方是练习生。

慕暖为了取材，曾经翻阅过昼星娱乐和他们签订的合同。时间五年，期间会安排活动让他们参加，但出彩与否，未来资源自然是各凭本事上。

其中最显眼的一条，则是练习生签约期间，禁止恋爱。

想当时，她还指着这条合约，嗤笑了一声，跟涂九吐槽道：“谁没脑子会做出来这种自毁前途的事？——偶像就是靠粉丝吃饭的，签约期间恋爱，换哪个粉丝都不可能接受吧。”

所以。

所以，温厌薄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对，肯定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想得太多。肯定是这样。

慕暖在自己心里默念了十几遍，试图给自己些心理暗示，让她晕沉沉地脑袋苏醒过来。

“怎么了。”

他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入她的耳畔。

好像握手机的角度更靠拢了不少。

仔细听听，似乎还能透过听筒，分辨出他轻缓地呼吸声来。

慕暖摇摇头：“我……没事。”

温厌薄垂眼，手心里的那片晶莹早已被融化，只剩下了一滩小小地水珠。

他抿抿唇，突然低声开口：“姐姐，平安夜快乐。”

翘了翘脚指头，慕暖蹲下身，外套罩住自己的腿，将自己的脸迈进膝盖中间。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故意的吗？？

知不知道自己每次这么称呼她，都是在引人犯罪。

半蹲着身子，慕暖的脸微微烧得厉害。

“明天不能拿到手机，所以也预先祝你圣诞节快乐。”温厌薄顿了顿，语气里刻意带了点活跃气氛的意思。“怎么样，今天有吃苹果吗？”

苹果？

慕暖偏过头，扫了眼客厅——香蕉橙子芒果等等一应俱全，唯独没有苹果的身影。从早上开始，她满心挂念的都是今天的节目，连画画都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根本忘了二十四号这天日子，也是平安夜。

但，总不能把自己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吧？

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撩至后方，她佯装镇定地点头：“嗯，早上起床就吃了，朋友也有送苹果给我。”

慕暖话音刚落，听见听筒那边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样？有和家人朋友好好的说明吗？”

温厌薄转过身来，站在他眼前的，是位选手管理人员。

对方见温厌薄回过头来，手上还握着电话，有些抱歉地出声：“你还没打完啊。抱歉抱歉，我以为你站在这边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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