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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 慕暖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不确定地往身边望过去。

眼前人偏着头, 黑眸清亮的看着她。

温厌薄抿着唇角, 有些在意答案到底是什么，伸手把她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一些。

……有些奇妙。

她甚至今天下楼的时候都根本想不到, 今天他来见她, 两个人讨论的话题竟然是这个。

两个人这会儿的距离, 也凑得极近。

他的肩侧贴着她的, 却比她要高出一小截来。

慕暖动了动指尖，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认真的？”

“不然？”

他挑起眉梢, 视线透过弯曲的帽檐看过来, 帮她暖了暖露在外面的手指, 极为自然的起身，连带着抓紧她的手, 一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外面还挺冷的, 先上去再说。”

跟在温厌薄的身旁, 慕暖暂时把自己想问的那些，先憋回了肚子里。

从楼下坐电梯到了楼上。

早就被他问过助理在不在之类的问题，恰好第三话的稿子今天也发完，她便催着姜衍四点多就回了家。

输入密码，打开大门。

踩在玄关处的地板上, 她弯下腰打开鞋柜, 伸手在柜子里捞了双拖鞋出来, 扔给他。之后领着温厌薄进了客厅, 她走去厨房, 给两个人倒了杯水。

重新在他身旁坐定，慕暖没缘由地又有些紧张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好了，就着刚刚的问题——我们来好好聊聊吧。”

温厌薄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水杯，微微抬手，示意她直接开口。

“我再去确认一遍。”

“嗯。”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真的是认真的吗？”

慕暖视线盯着自己的膝盖，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场不太真切的梦。梦里温厌薄对她表了白，语气随意，眼神却深情款款。越是这么盯着她，越是按捺不住那点心思。

温厌薄这会儿摘下帽子，发型仍然是白天见过的那样，就连脸上的妆也没卸去。挑着眼看过来的那刻，眼尾的深色系眼影略微张扬的显露出来。

“这还需要自我验证吗？”

他挑起唇角来：“刚认识你的时候也好，第一次你来送机也好，到后来再台下喊出我的名字也好，再到刚刚那个动作——任何事情我都刻意收敛。唯独对你，我明目张胆。”

不知道怎么的，最后那句话，像是有回声一般，在她的脑袋里再次过了一遍。

温厌薄语气笃定，神情也认真得要命。

说不心动都是假的。

更何况她在意他，好像还比眼前这个人要更早一些？

但越是喜欢，慕暖心中的顾虑就越多。

先不谈粉丝之类的问题，光是昼星娱乐的那份合同，当下回想起来，她的眼皮子就猛地一跳。

“那你合同的事情，怎么办？”

慕暖皱眉，委婉地提出口：“我之前为了取材，问艺人部的经纪人要过你们签署的合同。除了每个人的部分分成不太一样，但总的来说，都有那么一条规定——不允许练习生恋爱。”

更何况温厌薄还是在上升期，一个大热节目里面的人气TOP1，怎么想，将来必定站在舞台的中心，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更何况，他还这么优秀呢。

温厌薄偏过头来，点头：“嗯。这确实是个比较头疼的问题。”

“对吧……？”

她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更别说除了公司，还有一些更大的阻力。

如果哪一天就这么曝光了，那他该怎么办？

怎么看。温厌薄在近期之内恋爱，都是件不切实际的事儿。

他定定地看向她。

光是看表情，他就能明白慕暖到底在顾虑个什么东西。

温厌薄只是抿唇，慎重地开口：“那你先告诉我，如果撇去这一切外在因素，没有这些所谓的条款与别人，单单只看我——温厌薄，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慕暖点头。

“那就足够了。”

温厌薄这么说着，左耳戴着的那张扬的耳环又轻轻晃哒起来：“我知道，现阶段还是在比赛，我没办法陪你太多，也没办法给你其他承诺。如果凭借着你对我的同样喜欢，对你说‘让你等等我’之类的话，那只是不负责任罢了。”

他低笑起来，伸手把她耳旁凌乱的头发拨弄好，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慕暖，我现在和你开口了。”

“和我一起。在你给我应援，给予我动力前进的同时，我也想做你的臂膀——给我个立场。让我能捂住你的耳朵，护着你不去听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的同时，也能告诉你不要害怕的那种。”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蹦出来“慕暖”这两个字。

温厌薄的咬字很低，又轻轻掰过她的脸，强迫她和他对视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抿唇笑起来：“记得你好像在消息里跟我说过要做姐姐粉。”

“别做姐姐粉了。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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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慕暖觉得自己缓过来了些。

她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应下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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