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2/2）
“元明九年......”
白陇嘴角微翘：“证据呢。”
程涵泯剑抵白陇喉咙，冷笑：“以后会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程大公子如今行叛逆之事，这位置不怕坐不稳？”白陇冷眼看人。
程涵泯：“这就不劳相爷担心了。”
“程大公子，这是要造反？”赵瑾一手轻点脸颊，唇角微翘，他似乎得找点存在感了。
程涵泯直觉不对，头一转，龙椅之上的人勾着唇，“来人，拿下。”话音落，外面突然再次传来厮杀声。
“公子！不好了，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了批人马。”
程涵泯紧握着剑，直瞪龙椅上的人，忽然改道向赵瑾冲去。
安子初从后面出来，一剑挡开。
程涵泯忽然的，笑了，笑看向龙椅上的人：“看样子，被皇上您摆了一道？”
他以为宫门是为他开的，结果，他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真正为的是安子初：“还真难为皇上天天跟臣演戏。”
赵谨起身，负手走到人边上：“也很难为你了。”
程涵泯脸黑了一圈。
半个时辰后，安子初一手持剑，带着大批人马跪在殿上：“臣等叩见皇上，禀皇上，叛军已制服。”
赵瑾撑了撑眼皮，早知道那么困，他昨晚就不折磨自己过去了，视线扫过一众脸色更白的大臣：“叛军已伏，咱们来算账吧。”
一众官员脸色苍白，双腿微颤，颤悠悠的走回自己的位置，殿两侧，士兵持着刀剑一动不动的，剑光凌厉，撑不住的已经“砰”的一声晕倒了。
安子初瞥了眼，手一挥，就拖走了。
上面赵谨对着名单，于择拿出从程白家偷来的证据，放人面前摆好。
从后宫太后中饱私囊开始，把程家剩下的官员全部点了一遍，太后被罚去守皇陵外，剩下那几个。
赵瑾拄着下巴，想：“算了，先养两年吧。”
“臣等谢皇上隆恩。”几人捂着快停止跳动的心脏，退到一旁站好，赵瑾的意思就是，两年，好好干活，不干活，就送去宰了。
白陇抬眸看着人，该他们了，光顾着程家，把这个一天到晚风花雪月，哭哭啼啼四处黏人的给忘了。
赵瑾看着冷笑的白陇，指着人的一连串罪名，可惜，没有证据。
“丞相白陇，治下不严，罚禁闭一年，扣奉三年！”
“臣谢皇上隆恩。”白陇被迫下跪，起身退离朝堂，路过白茫，就见那张小脸皱巴巴的望着前头的人，似乎要哭了。
白陇：“忙儿现在的表情最好是真的，否则，邱昭儿跟那家仆，祖父可不保证会不会出事。”
白茫低头，脸寒了下：“忙儿知道该怎么做。”
白家一月辉煌到此结束，各白党官员职位再次调动，除了犯事特别重的，其余同样养两年，再决定宰不宰。
叛乱丢权结束的太快，一众官员站在宫门外，傻傻的，天空白云飘过，恍如隔世。
晚上，程泽林看了眼墙外看守的士兵，坐在树上喝着酒，赵瑾想彻底灭掉程家，还是有点小困难的，毕竟，昔日出过一个端慧皇后，除奸逆，稳朝堂，女中豪杰。
“程二公子？你又在喝酒？”白凌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她不过在后宫多待了几天，多跟白溱争了会，一切突然都变了。
白溱跟着入了冷宫，她以为她也得去，结果，不知道是她在白家存在感太低，还是赵瑾看在他们间有过不可告人的交易，居然没人理她？
于是，她就过来了，找人说说话，毕竟也算同病相怜，以后没人给他们送钱了。
但……枉费她钻狗洞溜进来，这个居然在喝酒？这是一件危险的事。
程泽林转头轻瞥了下，嘴角微翘：“嗯，想喝，还想亲你一口。”
白凌：“！！！”
这人以前这么无赖吗？
“给，送你了。”半空中，一物件忽然抛了过来。
白凌伸手接住：“这……什么？”
“你不是穷吗？”程泽林继续仰头喝酒，醇香液体顺着嘴角滑下。
“这大概是我最贵的东西了。”
“玉佩？”白凌举着仔细看着，估摸着能卖多少钱，她想，大家都被姓赵的摆了一道，白忙那估计也被骗身骗心，今后日子肯定也难过。
不知道要不要连着他一块养。
“嗯。端慧皇后曾经送的，后来到了我手上。”
程家第一代皇后。
“你给我这干嘛？”白凌手心忽然烫了，这东西，没人敢买啊！
“信物，等你哪天出趟宫，凭这个去程家找一个叫青山，他会给你我这几年攒的东西，放心，拿别人名字登记的，没人知道，应该不会被抄。”
“程……程小二……”白凌心头发慌，“我……我怎么觉得你在说遗言？”
虽然，她缺钱，但也没到搬空人家底的份上。
“好了，都送你了，你管它是什么？”程泽林从树上跳下，摇头晃脑的走到白凌面前，捧起那张脸，嘴角一翘，低头蜻蜓点水般的亲了口，再捏了捏那张瞬间呆滞的脸。
走了。
程家危难，面对倾覆全族的麻烦，想解决，就得推出一个程家地位最高之人，将所有罪责一力担下，再凭着端慧皇后昔日功劳，方可苟延残喘，救全族一命。
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昔日辉煌，或者……从此消失？
程泽林摇了摇头，该做的他都做了。
他说的程家不信。
他只能尽力去挽回局面，但好像失败了。
现在，他们又叛乱，还被赵谨将了一军。
那他也只能去牺牲了。
酒壶往旁边一扔，碎成渣。
谁让他从小就是最不听话的？也是最没用的，他唯一的用处就是替他们去死。
程泽林揉了揉脸颊，酒已上头，他可以去认罪了。
程泽林走到长瀛宫门口，准备自首，于择看了眼人，眼眸微垂。
“程家大公子程涵泯，半个时辰前，天牢认罪画押，一力承担所有后果，已自杀身亡。”
轰的一声，世间仿佛一切安静。
于择唇齿微动，程泽林呆呆的看着那嘴皮一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