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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晋简文帝司马昱:被玄学困在龙椅上的清谈皇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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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元年(322 年),元帝司马睿躺在病榻上,看着五岁的司马昱抓周。小家伙绕过金印玉笏,径直抓住了一本《老子》。郭璞恰好来访,抚掌笑道:“此子清虚有智度,兴晋祚者,必此人也。” 这话像颗种子,从此种进司马昱的人生,也种进东晋君臣的心里。

七岁时生母郑夫人去世,司马昱哭得昏天黑地,坚持为庶母服重丧三年。成帝感动之余,改封他为会稽王,却不知这孩子的 “痴”,不过是用孝道给自己筑了道保护墙。咸康六年(340 年),他兼任太常,别人争权夺利,他却把太常寺变成清谈馆,每天和支道林讨论 “即色空” 的妙义,案头的典籍堆得比官印还高,连康帝都说:“王叔治的是玄学,不是政务啊。”

永和二年(346 年),骠骑将军何充去世,崇德太后让司马昱 “专总万机”。他倒好,每天上朝就是个 “复读机”:“诸公以为如何?”“就按王丞相旧例办。” 桓温伐蜀大胜,他亲自写诏书褒奖,却在末尾加句 “军国大事,一任太尉”,气得桓温对郗超说:“会稽王若生在太平盛世,必是个贤王,可惜生错了时候。”

永和九年(353 年)秋,司马昱与桓温、武陵王曦同游版桥。桓温突然下令鸣鼓角,驾车的马受惊狂奔,曦吓得面如土色,大喊 “停车!” 司马昱却稳坐车中,衣袂不乱,目光如炬。桓温暗中惊叹:“此人气度,不在王丞相之下。” 从此对他多了三分忌惮。

这不是司马昱第一次展现 “定力”。穆帝即位后,他 “稽首归政”,穆帝不许,他就每天躲在府里抄《金刚经》;废帝即位,徙封他为琅琊王,他坚决不肯去,说 “会稽乃父母之邦”,其实是怕离了老巢,成了桓温的砧上肉。太和元年(366 年),桓温要他 “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他连番推辞,最后只肯接受 “丞相” 头衔 —— 太显眼的特权,从来都是催命符。

咸安元年(371 年)十一月,司马昱在会稽王府接到太后诏书,手都在发抖。三天前,桓温刚废了海西公司马奕,现在轮到他当 “新木偶”。走进太极殿,他看见桓温的甲士布满殿角,听见太后的诏书里写着 “阿衡三世,人望攸归”,突然想起支道林说的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原来最忘情的圣人,终究还是被情(权)所困。

登基当晚,桓温就来 “汇报工作”,说要诛杀武陵王曦。司马昱盯着烛火,突然发现桓温的影子在墙上晃得像厉鬼:“朕宁负桓温,不忍负先帝。” 桓温再三坚持,他索性写诏:“若晋祚灵长,公便宜奉行前诏;如其大运去矣,请避贤路。” 桓温读罢,冷汗浸透中衣 —— 这看似软弱的皇帝,竟用 “天命” 二字,堵死了他的弑君之路。

咸安二年(372 年)春,司马昱发现自己成了 “人肉传声筒”。桓温在姑孰遥控朝政,他每天批的折子,不是 “准奏” 就是 “依桓温所请”。唯一的反抗,是在诏书中加了句 “强寇未殄,劳役未息,华饰烦费之用皆省之”—— 可惜桓温根本不在乎,该修的宫殿照修,该加的军饷照加。

六月,荧惑再次入太微,他把郗超叫进内殿:“当年海西公被废,也是此星象,如今又来,卿能保朕无虞乎?” 郗超跪下说:“大司马方致力于北伐,必无他意。” 他苦笑:“北伐?他不过想借废立立威罢了。” 想起去年桓温在白石屯兵,自己带着酒肉劳军,桓温却连正眼都不看,就知道这 “君臣相疑” 的戏,早该收场了。

七月,立完太子司马曜的第二天,司马昱突然病倒。临终前想见桓温,使者往返三次,桓温都称病不来。他对着空殿喊:“丞相若来,朕尚可托孤;若不来,遗诏亦无用矣。” 最终只能写下 “桓温辅政,依诸葛亮、王导故事”,把江山交给这个既忌惮又依赖的权臣。咽气前,他望着殿角的蜘蛛网,突然明白:自己这一辈子,看似在清谈中躲躲藏藏,实则从未逃出权力的罗网。

史臣说他 “神识恬畅,而无济世大略”,其实冤枉了他。在桓温的刀锋下,在门阀的夹缝中,能保住晋室香火,能让桓温至死未敢篡位,已是这位 “玄学皇帝” 最大的政治智慧。当他的灵柩送出建康城,桓温望着棺木长叹:“若先帝在,吾岂敢至此?”—— 这大概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也是最深的讽刺。

咸安二年(372 年)七月,建康宫的蝉鸣格外刺耳。十岁的司马曜跪在简文帝灵前,手里的孝杖比他还高。三天前,他还是会稽王世子,如今却成了东晋的皇帝。望着台阶下桓温的甲士,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儿啊,谢安伯伯可托,桓温叔叔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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