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封特别的邮件在厦门的我收到两年前……(2/2)
对照刚才那张镜子里的我,我有些黯然神伤,我不知道引起这一切变化的是自然规律,还是缘于一个人照顾孩子的操劳与压力所致,亦或是开始那一年的为情所困,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照镜子了,自从上一面镜子被皓皓打破后,我就没想过要去买面新的回来,我已经快不记得自已长什么样子了。
在意志的指挥下,我的心慢慢地重新归于平静。我告诉自已“就是他,但那又如何?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你曾经的朋友而已,他与你的联系只是普通朋友间以示友好的礼节性的问候,这样的问候和一对老邻居或是一对老同事间的问候没什么两样。”
人的情绪是受大脑指挥的,大脑让你哭,你就哭,让你笑,你就笑,大脑告诉你去爱你就去了,大脑告诉你那些事都是过去了,你就会让自已回到现实中来,这是理性人们所做的选择,而我现在就是个相当理性的人。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围绕着8岁的儿子,照顾他的吃喝拉撒,照顾他的学习生活,照顾他的身心健康和情感需求。我期盼着他快快的长大,长成一个健康阳光的小伙子,他会是我的骄傲。
我坐回到电脑前,开始从头完整地读起那封信,现在我的心变得僵硬起来,像是被冰冻了一样。“昨天刚看到你上个月给我的圣诞问候和照片。我很好,珍妮已经工作了,凯西也开始找大学了,工作依然忙碌。你在中国的哪个城市,皓皓还好吗?这两年我时常想起我们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我知道你还当我是52岁,不是的,我现在已经是54岁了,真的成了一个老男人了。你看上去却还是那么年轻!”
情绪真像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有时它会突然跳出来,然后出其不意地带给你难以名状的喜悦或是伤感。现在我的鼻子周围直至眼眶有一阵发酸的感觉,接着两颗带着体温的小水珠顺着脸颊慢慢向下滑。是啊,两年前我叫他男孩儿,他叫我女孩儿。两年的时光,他的头发已经由当初的灰白色变成了现在的几乎全白,他原本犀利的目光如今变得柔和了许多,但我却看得出里面带着某种困惑。这样的困惑我是见过的。现在我已无法再称呼照片中的这个男人为男孩儿了,就像他已无法称呼刚才镜中的那个女人为女孩儿一样。
他一张张的脸被我从记忆中拉了出来,我慢慢地让自已静下心来,努力让那些脸清晰得就如同是我在看眼前的一张张照片。我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喜悦,甜蜜,爱怜,期待,无奈,怀疑,忧伤……不管什么样的眼神,我总是能读懂。2012.2.28日晚,那个我们分别前最后一次相见的夜晚,那个夜晚的眼神,最为伤感,它时常在我脑海中出现,挥之不去。尽管每每回忆起那晚都会让我心痛,但在离开他后的第一年,我还是时常让它来拨动我的心弦,因为那种痛苦中夹杂着快乐,那温暖中带着伤痛的感觉会让我枯燥而紧张的生活中再次有火花闪耀,哪怕那火花转瞬即逝,但那余温依然可以温暖我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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