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X导演（14）（2/2）
林深微微流露出些许遗憾，但是立刻便点头应下了。
这个片段能不能画完美不是最要紧的了，最要紧的是他毫无指点演员的经验，讲戏不知道从何开始讲起。
指导演员对于导演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技能，导演是电影的核心，无论多么资深的演员都必须服从于导演，可是导演终归是在幕后，在银幕上在镜头中献出表演的是演员。
如果演员很厉害，那还好说一点，演员不行，导演又不会指导，行吧，整个电影直接毁掉。
就算演员厉害，导演不会指导，电影大多时候也不会有特别完美的结果，毕竟电影是导演的作品，而不是演员的作品，电影的角色应当是导演心中的想法，而不是演员心中的想法。
……
演员不可能所有都听导演的，但是导演更加不可能所有都由演员来。
可林深到了这个时间，才发现自己对于如何指导演员，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
“林深还没有和演员交流的经验，林老师可以收一收，让林深感受一下吗？”对着林深说完了话，王世杰便对林冉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林冉伸手朝着王世杰招了招手，“王导，能和我出去一趟吗？我有点话和你讲。”
王世杰愣了一下，立刻点头起身跟着林冉往外走，快出门的时候，王世杰回头，“林深，找找看片段，等会儿让林老师演，我先跟林老师说会儿话。”
……
林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在王世杰前面的林冉已经是出了房门，闻言回头把手搭在门上，“说真的，两位还是叫我林冉吧，张口闭口林老师的，尤其是王导您喊我林老师，平白把我叫大了一辈，我毕竟是女孩子，还是在意年纪的，直接叫我林冉就好。”
林冉都说到这份上了，王世杰和林深自然答应，纷纷表示不再称林冉为林老师了。
林冉本来对于老师这个称呼没什么所谓，剧组中互称老师不要太常见，灯光是老师，摄像是老师，演员是老师，化装是老师，在剧组久了，出去吃个饭都恨不得把服务员叫做服务员老师。
所以原本林冉不怎么介意林老师这个称呼，可是眼见的现在这种情况林冉是要教林深指导演员了，再老师老师的喊，怕是真就变成老师了，还是算了吧，别让林深叫什么老师了，直接喊林冉。
林冉和王世杰来到了房间外，找了个角落，“王导，您没指点过林导怎么讲戏？”
……
这个问题一出，王导面上就微微有些尴尬了，“也不是我不想讲，实在是没什么功夫。说白了我跟在林深旁边也没多少时间，最开始帮着梳理剧本，然后就是帮着理分镜，然后就是找演员……这点时间也就只够做这点事情了。”
王导说着便有些焦虑，伸手隔着衣料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烟盒，看了林冉一眼很快便放手了，想来是考虑到林冉才选择不抽的，但是他垂下来的手指神经质地弹动了一下。
“您抽，我吸烟的，不怕。”林冉看到了王世杰的动作。
原身的确是会抽烟的，不过频率不高，也就演一些会抽烟的角色的时候，会抽几根。
最开始学着抽烟也是为了饰演一个角色，饰演完了就把烟戒了，平日里不抽，演到一些吸烟的角色的时候，为了让自己重新回到那种吸烟熟稔的动作神态当中，会抽几根。
……
原身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无论什么角色，角色身上有什么特质，只要不犯法，原身都会去做，让自己更能够理解角色，饰演地也更加像。
扮演盲人、暴肥暴瘦、暴饮暴食、节食、溺水……等等等等，这些行为原身为了表演都尝试过，真可谓是戏痴。
林冉这样说了，王世杰自然掏出了烟盒来，先敬林冉，“您要不要来一根？”
“不了。”林冉摇了摇手指，“我当演员的，平常还是控制着点量，实在不行的时候再抽。”
林冉没有说自己平常不抽烟。
“是了。”王世杰点点头，便不再递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幕后工作者就无所谓了，不用压着量。”
……
“嗯，不过还是压着量好，不然越抽越多，一天到晚停不了，拍的时候烟瘾犯了乐子就大了。”林冉微微勾起嘴角，显然是想象出了拍的时候犯烟瘾的场景。
王世杰也跟着笑，“嗯，我平常烟瘾还好，就是剪辑的时候写分镜剧本的时候会抽几根，烟出文章酒出诗嘛！最近这段时间压力很大，抽的稍微狠了点，等心态调整过来就好了。”
原身会吸烟，林冉更会吸烟，林冉曾经成为过的那些人，有烟瘾、酒瘾，甚至是毒、瘾的人，统计一下数量也是相当不少了。
所以林冉很会吸烟，但是如果原身不抽，林冉就不会抽。
不仅仅是烟，酒也是如此，原身不喝酒，林冉也不喝酒，哪怕是佐餐酒，林冉也不会选择喝。
……
因为尝过溺于一些瘾头的滋味，林冉会在不需要的时候严格要求自己，甚至有的时候有些太过于严苛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用来要求自己的，林冉从来不要求别人，遇到王世杰这种显然是犯烟瘾的状态，只要不违人设，林冉都会考虑到别人的需求的。
点上一支烟，猛抽一口，慢慢地用鼻子吐出来，王世杰沉浸在了烟雾中一会儿，“最近我不仅是抽烟猛了，头发也是一把接着一把掉，压力太大了。《打分》拍摄的难度你估计也感觉的出来，光让我拍这部电影就压力够大了，还不是让我拍，是让我教别人拍，太难了……”
“我是双林影业的签约导演，林深他哥是我老板，林深还是公司股东，也算是我老板。”
“他倒是不难教，人很聪明情商也高，可是压力还是大啊！”
……
“《打分》你也知道，没几个角色，你一人就演了四个，主要在你，其他基本没台词，你的水平没问题的，这样的话，其实会不会指导演员也不是那么要紧了……”
林冉瞥了王世杰一眼，“王导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我要是这样演下去了，那《打分》是我的电影，还是林深的电影？”
王世杰脸色剧变，但也知道林冉说的是对的，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
林冉伸手拍了拍王世杰的肩膀，“我也知道王导你不容易，光看剧本就能想到难度了，但是你不能漏掉不做啊！林深难道还能拍完一部《打分》就算数吗？如果他只是想来玩玩，见识见识这边的风景，那一部《海底世界》够他吹一辈子了，何苦写什么《打分》呢？想来是要长久做下去的。”
“既然是要长久做下去的，现在不觉得，以后他做久了，转头再来看《打分》，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是林冉的《打分》，他是什么感受？”
……
“他学到多少不论，教总是要教的，态度要摆出来的嘛！你如果一点都不教，那《打分》拍完之后，他要学着指导演员了，想到之前教过自己的王世杰王导，想他怎么不教自己如何指导演员？会怎么想？”
王世杰脸色再次剧变，看了看林冉，慢慢地点下了脑袋，“你……说的对。”
“所以得教他嘛……”林冉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却被王世杰打断了话。
“可是，您难道有听说过我很会调、教演员吗？我对这方面其实并不擅长的。”
“这个你放心。”林冉再次拍了拍王世杰的肩膀，“我并不是不帮你。”
……
林冉拍过王世杰的肩膀，往后退了两步，侧脸看向了窗外的树，“但凡能演好戏的人，都没有蠢的。我戏演的那么好，必然不可能蠢。”
“王导您的意图我很明白，是想让我去教林深如何指导演员。可我是被请过来演戏的，又不是请过来当老师的，王导您说对不对？”
“是，您是过来做演员的，可是您也说了，林深他如果学不会指导演员，《打分》只会是林冉的《打分》，而不是林深的《打分》。”
“对于别人来说，当然更愿意是自己的《打分》，但是林老师您真的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工作者，您会希望《打分》是林深的《打分》，而不是您的《打分》。”
“所以……您就教一教？”王世杰轻声问道。
……
“说的倒没有什么问题，我会希望《打分》是林深的《打分》，而不是林冉的《打分》，可是我不想被人愚弄。”
林冉发出一声冷笑，“王导您可以直接过来和我说，说自己不太擅长指导演员，让我这个《打分》当中最最主要的角色，教林深一些指导演员的技巧，使他能够用自己的方式过来和我沟通，表达他自己的想法，完成林深的《打分》，我会欣然同意的。”
“可您没有说，我把您叫出来之后，说到了这里，您还是没有这样拜托我，您只是说我不愿意看到《打分》变成我的《打分》。”
“您这是在道德绑架您知道吗？我这个人性子直，不喜欢这样，我是不愿意看到《打分》变成我的《打分》，但是我更加不愿意被人道德绑架，被逼着做什么事情。”
“《打分》变成我的《打分》，我虽然难受，但是吃苦的是王导您，您才是做老师的那个，我只不过是那个演员，更不能接受《打分》变成林冉的《打分》的人，是您不是我。”
……
“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会为这个结果付出代价的人是您，您可以叫我帮忙，毕竟《打分》是林深的《打分》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您不能道德绑架我，我年轻气盛，受不了愚弄。”
话说到这里，王世杰的脸色终于变了，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边说还边鞠躬，林冉看他连鞠了好几下，才伸手拍了拍王世杰的肩膀，“行了。”
“那您，还可以教林深指导演员吗？”
王世杰赔笑着。
……
林冉看了王世杰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点下了脑袋。
“太感谢了林老师，真是对不起林老师……”王世杰立刻就笑了开来，非常高兴的模样。
“既然要指导，首先让林深了解些基础，我回我房间一趟，写点东西，等会儿按照着我写的东西来。你先去陪着林深，随便做些别的事情，反正《打分》开拍之前有很多要准备的东西。《打分》这个剧本难度挺高的，一开始还是别拿着它做示范，按照我写的来。”
“行行行，都按您说的来。”王世杰继续笑着。
“那我先回房。”林冉往自己房间走去，王世杰巴巴地跟在林冉，一直把林冉送到了房间，才直起身来，抹了一把脑门上面的汗。
……
过了不知道有没有半小时，林深房间的门框被敲响了，为了等待林冉，门依旧没有关，林冉敲了两下门框，笑着甩了甩手中的几张纸，“劳驾王导再出来一趟。”
没等林冉说完，王导就来到了林冉的面前，他基本是刚听到林冉的敲门框的声音，就一溜小跑出来的。
两人依旧来到了之前说话的地方，林冉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了王世杰。
王世杰迅速扫过前几行，然后便越看越慢，有的时候还返回去看，纸上的内容不算多，王世杰却看了很久。
“厉害，看君几张纸，胜导十年演。你写的内容有些我自己是注意到的，还把它奉为我调、教演员的秘技，经常用在第一场戏的时候，先来个下马威，展示展示我这个导演很厉害。”
……
“有些错误我自己还经常犯，还不觉得是错误，有些方法我根本没有想过，但是光想象一下，就觉得很有用了。真惭愧啊，我才是导演啊，按理说我才应该更会指导演员，毕竟会表演和会指导表演是两个概念，可我这个应当更会指导演员的人却没你会指导演员。当了那么多年导演，大了你那么多岁，这方面水平也没有你高，惭愧啊！”
王世杰小心抚平了纸上因为情绪激动而被自己捏出来的印子，“或者说并不是我水平不够，而是你水平太高，才衬的我水平那么次。嗯，应当是这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林老师您真的太厉害了。”
林冉面对王世杰的彩虹屁没什么反应，见王世杰看完了说完了，便开始说起了如何对于林深进行指导。
王世杰听的连连点头，可是听完了，王世杰有了一个疑问。
……
“您干嘛要我帮忙一起指导林深呢？这等于是把功劳分给我，而且还是把大部分的功劳都送给我的这种分法。”
“您能写出这样的内容，一个人也完全可以教林深如何指导演员，还能让他承您的情，我之前还对您道德绑架……”
林冉之前表情一直淡淡的，弄的王世杰以为林冉还没有消气，可是听完了林冉的方式，发现林冉的想法是真的很有用，是真的能够让一个人对于如何指导演员有一定的了解。
这种情况下，林冉一个人对于林深进行指导不香吗？干嘛拉一个人进来分功劳呢？拉的是好友也就算了，拉王世杰这个刚刚才惹到林冉的家伙，以德报怨吗？
这让王世杰这个得利者都有满头的问号顶在脑袋上了。
……
“我是来做演员的啊！不是来做老师的。演员专注于别的的时候，就无法专注于表演了。林深不会讲戏，不会指导演员，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来对他进行指导，现在还好些，正式开拍的时候怎么办呢？正式开拍的时候，我一边要作为演员，一边要作为导演，一边还要作为林导的老师？算了吧。”
“让他承我的情，金钱上，我家里不能说是富裕，但是也算丰足，事业上，话剧界，他的牌面并不算特别大，对我没有什么帮助，况且我都没让家人帮我什么，让他帮忙？算了吧。电影电视剧方面，我如果要演，角色能让我挑花了眼，已经是供大于求了，我还缺什么呢？”
“你作为执行导演，又是林导暂时的老师，帮忙是最合适的。在这段时间当中，我和你一起让他打个基础，他提升你也梳理一下如何指导演员，等到了正式开拍的时候，我完全当个撒手掌柜，你偶尔指点林深，非常合适，非常棒。”
“至于你之前对我道德绑架，你已经道歉了，我虽然不能说原谅你，但是总不至于记恨你，我还没有那么小心眼，你既然是最合适的，那就找你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对我道德绑架最多就是让我以后很难与你交心罢了，其他的该合作合作，该怎么样怎么样。”
林冉表明了态度，王世杰却听的非常惭愧。
……
之前王世杰被林冉指出是在道德绑架的时候，其实并不算特别惭愧。
更多的是一种羞耻和害怕，羞耻于林冉直接就这样点出来了，害怕林冉因此拒绝同《打分》剧组继续合作。
但是对于道德绑架林冉这件事情，王世杰并不感到惭愧，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段罢了，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阴谋，对他来说，跟普通人随口撒个小谎没什么区别，良心是不会痛的，至少这种程度还不会让他的良心痛。
王世杰是一位导演，类别是艺术片导演。
很多人都有一个错误的概念，仿佛艺术片导演比起商业片导演要更加有良心一点，仿佛艺术片导演道德水准就很高，商业片导演就是奔着钱看，天天恰烂钱，道德极其低下。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
艺术片导演不求票房，主要奔着奖项去的，商业片导演不考虑奖项，更多冲着票房使劲，两者之间没有高低，只是选择不同。
商业片导演有为了票房放弃真正想拍的完全迎合大众喜好拍片的导演，艺术片也有为了奖项一味展现自己国家哪儿不好去讨好别国评委的导演。
所以并不是说商业片导演就要比艺术片导演道德水平低了，大家都是普通人，面对诱惑面对挫折的时候，很多都做过或多或少或轻或重不道德的事情，哪种类型的导演都是这样的。
王世杰不是那种一味去展现自己国家哪儿不好的导演，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道德水平，真的不算太高，犯法的事情是不做的，可要说他是个道德水准高的人，那绝对是不能说的。
拍电影是需要钱的，可是艺术片票房真的非常不乐观，如果有不错的奖项的话，那还不错，可是奖项这种东西，比票房难多了。
……
尤其是在双林影业这样的公司，一部片子要高票房，首先需要一个还算可以的底子，然后需要好的宣传，对于双林影业来说，这点并不算困难。
双林影业的电影大多都有还可以的底子，宣传更是不用担心，无非就是赚多赚少的区别。
想要高票房对于双林影业是真的不困难。
可是奖项这种东西，含金量不怎么高的对于双林影业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含金量特别高的双林影业也没有办法伸手帮上什么大忙，还是得看片子的质量。
国内电影奖项含金量特别高的不多，国外的奖项国内的电影又天生有着文化语言方面的短板，再加上歧视……所以如果不想一味去展现自己国家哪儿不好，得奖需要非常非常高质量的影片才行，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从回报率来看，投资艺术片不如投资商业片。
……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大家才更多地将钱投往商业片而非艺术片，即便是在双林影业中也是如此，王世杰想要拍一部片子，拿到投资简直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真的非常困难，在这么多的困难当中，为了拿到投资，王世杰所干的不道德的事情，真的不算少，他自己心知肚明。
所以对于他来说，道德绑架林冉这件事情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其实如果是别人，他是不会使这种道德绑架的手段的，是他把林冉想的太过于德艺双馨，把她想的太傻白甜太一心向着电影了，才使出这种手段来。
只是林冉并不是一个完全一心向着电影的人，原身应该算，但林冉不是。
被林冉点出来之后，王世杰并不惭愧，只是后悔，而且这种后悔不是真正的后悔。
他就像一个被抓住的罪犯一样，不是后悔自己不该犯罪，而是后悔自己留下了线索，让人给逮住了。
……
这算什么惭愧，这算什么后悔，他的道歉只是因为还需要林冉所以才道歉罢了，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抱歉。
可是林冉说了这一番话之后，他是真的觉得挺抱歉的，是真的觉出了惭愧。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您真的是德艺双馨，无论是演技，还是人品，都是一流的……”王世杰脸上流露出真正的愧色来，林冉也看出了这一点来。
但是林冉依旧没有什么想法，并没有打算因为王世杰真正惭愧了就真正原谅他。
林冉并不打算原谅王世杰的，就像之前自己说的那样，该合作合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是不可能交心了。
……
林冉倒没有觉得王世杰这样不行，她难道从来都没有用过不道德的手段吗？用过的，做任务的时候，不得已的时候，维持人设的时候，比如杀手女主这种类型的人设，别说是不道德的手段了，犯罪的行为也不少，所以其实论恶行，林冉做的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多。
她没有任何理由去谴责别人，当然，善行，林冉也做的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多。
可能也正是因为恶行做多了，没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林冉都会严以律己，将自己要求的过分严格，对自己的道德有过分严苛的要求。
说白了，其实不过是补偿心理罢了。
所以林冉实在没有理由去谴责任何人，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当然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林冉其实挺无愧于心的，没办法的时候做恶事，可以的时候行好事，自得其乐无愧于心。
……
林冉不会觉得王世杰这样不行，但是毕竟王世杰对她用了手段，林冉记性很好的，所以王世杰永远不可能同林冉交心了，毕竟他不是目标，没有任何特权。
林冉不会记恨王世杰，也不会原谅王世杰，无论他是否真心道歉，都不会影响林冉的做法，伤害就是伤害，就是这样了。
而让王世杰真正感到后悔和惭愧的，在王世杰看来，是林冉的大气与不计较，以及以德报怨。
林冉说的理由虽然听起来过于伟光正好像是假的一样，但是在王世杰看来，林冉的确是这样一个戏痴，以戏为本的戏痴，就是这样德艺双馨，就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这是一种偏见，就好像大家都觉得艺术片导演比商业片导演道德水平高一样，并不是所有话剧演员道德水平就很高了，原身可能是的，林冉反正不是。
……
林冉之所以把教林深的职责分给王世杰很大一部分，不过是为了任务罢了，林冉真的不想做林深老师，林冉要做的是林深的朋友。
林冉不是考虑到专注于教导就不能专注于戏了，林冉活了那么多年，演技是每个世界都在锻炼了，戏已经深入骨髓了，什么专注于教导就不能专注于戏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这样的，对于林冉来说完全不是。
林冉的戏真的是深入骨髓，随取随用，毫无痕迹的。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任务罢了。
只是王世杰不知道，也没有一个人能知道。
……
因此虽然林冉的话伟光正的有点假，但是怎么看林冉确确实实是在以德报怨，怎么看林冉都是真真正正的一个超级伟光正真真正正的一个戏比天大的戏痴，任何人看都是如此。
这场戏就有点意思了，先是王世杰道德绑架伤害了林冉，再是林冉欺骗了王世杰，虽然王世杰永远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按照这样看来，林冉不仅把这份伤害还了回去，还略占上风呢！
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扯平了，可是林冉内心毫无波动，并且并不打算扯平，不打算原谅王世杰，在他和自己中间划了一道线，永远都不会被抹掉的那种。
说林冉不宽容也好，说别的什么也罢，林冉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莫名有童心，有的时候有纤细的情感，有的时候太过于郎心如铁，这些都是真实的林冉。
这些都是快穿生涯造就的林冉，很特别，很不正常，但是林冉自得其乐无愧于心，不觉得有任何的地方不妥。
……
林冉微微翘起嘴角，笑的非常符合德艺双馨的艺术家的形象，既清冷又欣慰，像是终于感受到了王世杰的诚意一般。
这种笑容同样引来了王世杰的笑容。
只是林冉心里想的可是和外表完全不一样。
【有意思了，对床的利己室友的形象仿佛一下子出现在了王世杰和我的身上。】
【王世杰为了自己，道德绑架了我，我为了任务，以德报怨了王世杰，坦然接受了他的歉意，虽然心里并不原谅他。】
……
真的，对床的利己室友的形象仿佛真的降临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这种情况让林冉忍不住笑起来，太有意思了，果然是具有普适性能代表每个人内心冲突的人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