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梅- 11（2/2）
“这个……好像是的。”杜如茵回想了一下点头，“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欢那种传说故事，说要找素材什么的，以前家里的书房里也都是他的那些书。”
“现在也是。”路三生结束了提问，抬头看了眼二楼书房的位置，“现在他书房里也全是这种书。”
这里是他之后发给我的地址。”
“地址什么时候发的？”
“昨天、昨天晚上吧。”杜如茵被路三生接连的提问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昨天夜里，我都快睡着了，突然给我发短信，就发了地址，还让我不要太早过来……”
“你以前看过他写的书吗？”路三生放缓了语气问。
“没有。”杜如茵仍然摇头，“我没有关注过他写的东西，我不是很喜欢看小说。”
“他之前是不是很喜欢那种民俗传说的东西？”路三生继续问。
“这个……好像是的。”杜如茵回想了一下点头，“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欢那种传说故事，说要找素材什么的，以前家里的书房里也都是他的那些书。”
“现在也是。”路三生结束了提问，抬头看了眼二楼书房的位置，“现在他书房里也全是这种书。”
“……啊？”杜如茵茫然地抬起头，不明白路三生提起这些事的用意。
路三生没有多解释，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到远处有光亮起。
“你是先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等警察过来？”路三生回头问杜如茵。
“警察？还会过来吗？”杜如茵有些意外。
“会，等会儿应该就到了。”路三生说道，“但是我不太想和他们打交道，所以……”
“嗯。那……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警察过来。”杜如茵咬着唇做出了决定，“他好歹也是我哥哥，我总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路三生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警察未必真的会深究下去的真相，顿了顿，只道：“他们要是问什么，你直说就可以了，就算问到我们的也可以直说。”
杜如茵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好。”
……
沿着小路离开的时候，欧阳黎才问：“那个杜若荑有问题？”
路三生没有说话，只是将怀中抱着箱子塞给了她。
看清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欧阳黎愣了一下：“这个……不会就是最后一个了吧？”
“大概是。”路三生说道，“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漫展上的事吗，幻境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小孩子，他能看到鬼，甚至和鬼交流，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巧合。”
上次的事情回去之后路三生都依约告诉了欧阳黎，但是某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倒是没有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包括那个孩子的事，就连路三生自己原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后呢？”欧阳黎问。
“然后就是刚刚我发现的那张照片。”路三生说道，“那个孩子跟杜若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你就觉得是他在背后做手脚？”
“不全是。杀他的人是夕雪。”路三生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夕雪，但是一码归一码，夕雪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杀一个人。”
“你怎么确定是她？”欧阳黎忍不住问。
“胸口的剑伤。还有——”路三生伸手，从花束里抽出一支玫瑰，凑近欧阳黎的脸，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在里面发现了冰渣。”
原本柔软的花瓣落到路三生的掌心，一声轻微的脆响之后便化作了无数碎片，似冰雪一样消融了。
“至于杜若荑。”路三生叹了口气，“我在他抽屉里发现了一堆一模一样的快递单，我一起带走了。”
欧阳黎拨开箱子里的花束，被扑面而来的花香和寒气刺得打了个喷嚏，再往里看，果然看到了一叠空白的快递单。
杜若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作家，要这么多快递单能有什么用处？
“打印机上的墨都一样。”路三生继续说下去，“还有刚进门的时候那股血腥味，只死了杜若荑一个人，还是刚刚丧命，怎么可能有那么浓郁的血腥味？反而像是死过很多人的味道。”
欧阳黎若有所思：“所以一开始那两本书，确实是他送的？那在山上的时候，他就盯上你了？”
“山上那个人……他知道很多事。”路三生顿了顿，“杜若荑那本新书你还记得内容吗，献身，说的基本就是卿的故事的翻版，本来不应该是他知道的东西……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也可能更早一些，像这样的人，什么时候都不该小看他们……”
“那他之后为什么要送给你那些东西？”欧阳黎不解，“好像也没什么寓意吧。”
“谁知道呢。他已经死了。”路三生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单纯的礼物而已，就像是说……感谢你的表演这样的。”
“只是这次他好像没来得及看到结束就先自己没命了。”欧阳黎看着箱子里的玫瑰花，顿时露出一些恶寒的表情来，“既然是慕夕雪动的手，那后续应该也处理妥当了吧——这花要怎么办？”
，还是刚刚丧命，怎么可能有那么浓郁的血腥味？反而像是死过很多人的味道。”
欧阳黎若有所思：“所以一开始那两本书，确实是他送的？那在山上的时候，他就盯上你了？”
“山上那个人……他知道很多事。”路三生顿了顿，“杜若荑那本新书你还记得内容吗，献身，说的基本就是卿的故事的翻版，本来不应该是他知道的东西……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也可能更早一些，像这样的人，什么时候都不该小看他们……”
“那他之后为什么要送给你那些东西？”欧阳黎不解，“好像也没什么寓意吧。”
“谁知道呢。他已经死了。”路三生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单纯的礼物而已，就像是说……感谢你的表演这样的。”
“只是这次他好像没来得及看到结束就先自己没命了。”欧阳黎看着箱子里的玫瑰花，顿时露出一些恶寒的表情来，“既然是慕夕雪动的手，那后续应该也处理妥当了吧——这花要怎么办？”
“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路三生侧过头去看欧阳黎，后者还不知道这已经是故事的谢幕了，只是故事的主角不是她，而是慕夕雪。
她猜慕夕雪大约也是受到了类似的骚扰，或许比她的还要更严重一些——鉴于上一次的幻境是应验在慕夕雪的身上而不是她的身上。
慕夕雪可能也跟这位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家斗智斗勇了一番，只是个中详情其他人都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
路三生也不欲深究，她只是盯着欧阳黎的侧脸出神。
其实在生死别离之前，再计较所谓的真相就是多此一举了。
……
丢掉了花，路三生和欧阳黎又在外面转了一圈，刚吃完午饭的时候，她们接到了杜如茵的电话，说警方已经去调查过了，立案了，具体情况可能还要等调查。
杜如茵还没来得及通知她远在外地的父母，但听声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全然不知这个案子背后可能会牵扯出的黑暗真相。
作为官方的组织，慕夕雪在涉及超自然的案件上与警方多有合作，并且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有关杜若荑的案子如何定性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无论查还是不查，都未必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若不查，必然会寒了杜如茵一家的心，令年迈的老者不得心安。
但若是慕夕雪心怀怨恨，深究此事，牵扯出杜若荑手上一桩桩人命官司，令他死后连名声都保不全，他的家人照样会痛不欲生，甚至还要被牵连着遭受非议。
所以不查总也比深究体面一些。
路三生猜测慕夕雪大概率不会继续往下深究，但实际却不是因为什么怜悯心。
晚上回去的时候，慕夕雪正站在路三生家的楼下等她。
昏黄的路灯照出双手交握慢悠悠走回来的影子，由远及近，影子从长到短，欧阳黎没来由地想到了不久之前，她们关于影子和一生的关系论述，那时听着像是无聊的闲话情话，这时候再想起来竟不由生出几分唏嘘来。
或许她们也仅仅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经历一回白头偕老的浪漫了。
然后她们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笔直地杵在电线杆下面，满身寒气冻得人光看着就想发抖，不过这一点威慑力对路三生和欧阳黎都没什么影响。
路三生倒是有些意外，慕夕雪一向讨厌她住的这一带，嫌弃脏乱差，过去即便知道位置也从未曾踏足过一步，却没想到如今却不请自来。
“我记得我们约的时间是明天吧？”路三生还低头瞄了眼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今天时间应该还没到？”
“我只是来提醒你不要忘记了。”慕夕雪站在原地，逆着光有些看不清脸，“既然没忘就好，我先走了，明天见。”
慕夕雪说着要走，路三生也没拦，就是在最后突然想起来杜若荑那一茬，多嘴问了一句：“杜若荑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年头入室抢劫的那么多，也不止他一个那么倒霉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慕夕雪没回头，又轻飘飘补了一句：“没必要，谁也没比谁干净到哪儿去，都是报应。”
待慕夕雪走过拐角，连背影也看不到，路三生才回过神，抬脚要往回走，欧阳黎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们约在明天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
既然没忘就好，我先走了，明天见。”
慕夕雪说着要走，路三生也没拦，就是在最后突然想起来杜若荑那一茬，多嘴问了一句：“杜若荑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年头入室抢劫的那么多，也不止他一个那么倒霉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慕夕雪没回头，又轻飘飘补了一句：“没必要，谁也没比谁干净到哪儿去，都是报应。”
待慕夕雪走过拐角，连背影也看不到，路三生才回过神，抬脚要往回走，欧阳黎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们约在明天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