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消费群体（2/2）

大妈们偷瞄宣传页。

李大妈见她们的样子就知道有戏，顿时拍板：“我瞧咱们周末的聚会也别去凤凰山了，改到这里吧，到时候爬完山下来泡个澡多舒服。”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大妈们顿时符合：“行啊，就这里吧，到时候那点儿东西咱们还可以在山上野炊。”

“哎呀还有面膜，一定记得拿面膜！”

……

就这样大妈们约定周天到店。

刘大胆激动的热泪盈眶，心想老板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

事实证明沈辛研不光对他刮目相看，还当着黄娇娇的面表扬了他！

刘大胆胸脯高高的扬起：“老板你放心，明天我继续去拉客。”

沈辛研欣慰道：“很好，很上进。”说完看着光洁的院子道：“就像黑乘风，因为工作没忙完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也是上进的好同志。”

刘大胆一听黑乘风为了工作连饭都顾不上吃，心里那点得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郑重道：“老板你放心，我会更努力的！”

***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还艳阳高照，晚上已经电闪雷鸣。

沈辛研被一道惊雷劈醒，从床上猛地起身。

听着噼里啪啦的雨珠子声，泰山压顶不变色的他第一次白了脸，来不及穿鞋从房子里冲出来。

门口擦墙的黑乘风吓了一跳：“老板？”这黑灯瞎火的吓死狗了！

沈辛研收住步子，顾不得满脚的泥泞焦急道：“快把门口的牌匾取下来！”

……

龙涎洗浴中心的正门上挂有一幅年代悠久的牌匾，写着‘龙涎汤池’四个大字。

牌匾取下来后沈辛研把它抱回自己的卧室里，用吹风机认真吹着上面的水渍，直到牌匾完全变干才停下来。

然后摸着上面的四个大字发呆。

龙涎汤池到他这一代已经好几百年的历史，而这块儿牌匾被沈爷爷交到沈辛研手里，吩咐他一定好好好保存着，继续传给下一代。

他记得那天的雨同样很大，沈爷爷的双手比牌匾还要冰凉，他紧紧抓着沈辛研，浑浊的双眼透出浓浓死气，一字一顿说完遗言。

“研研，答应爷爷照顾好龙涎。”

沈辛研又伤心又怕，哭着点头，下一刻沈爷爷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沈辛研抱着牌匾在沈爷爷尸体旁边一直坐到天亮。

因为父母车祸早逝，沈辛研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因为龙涎汤池不挣钱一老一小只能依靠市里的救济金过日子。

正在上学的沈辛研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备受同学冷眼，小孩儿对恶意最敏感，沈辛研自卑过、夜里偷偷的哭过，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沈爷爷面前依旧笑的天真无邪。

他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要守着毫无用处的澡堂，爷爷沉默了许久才告诉他，这地方是沈辛研曾爷爷临死前亲手交给他的。

小沈辛研不懂爷爷的意思，直到历史重演后他才明白。

大学毕业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元宝市，亲手挂起爷爷交给他的牌匾，准备重复爷爷的老路，只是这条路上出现了变数，他救了一只黄鼠狼精，又雇佣一只黑狗精。

也是这两个变数让他开始尝试着经营一代不如一代的龙涎汤池。

午夜梦回沈辛研无数次问自己还要不要坚持，坚持有意义吗？但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想一想身边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能退。

毕竟每个人这一辈子啊，都有必须要抗在肩上的担子。

***

沈辛研在屋子里沉思，门外黑乘风和黄娇娇担忧的走来走去。

黑乘风丈二摸不到头脑：“这是怎么了？”

黄娇娇比黑乘风来得早，见过沈辛研的反常，她皱眉道：“牌匾是沈爷爷留给老板的，老板很爱惜。”

黑乘风啧了声，揉揉脑袋：“那怎么办？”

黄娇娇不确定道：“上次老板说不用管他。”

不用管他，但老板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没事儿人。

门外在窃窃私语，偏偏黑乘风的嗓门跟喇叭一样，沈辛研听的一清二楚，他搓搓脸恢复笑容后打开门：“没事儿，你们去睡吧。”

黄娇娇和黑乘风一步三回头的回去睡觉了。

沈辛研靠在墙上低声笑，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他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