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二）（2/2）

郑大夫却当没听见似的，继续给蓝艾传授驯夫之道:“这个男人啊，都是贱骨头，你对他好一点，他就觉得可以乱来，如果你爱你家男人，一开始会觉得这些都是小毛病，谁又能没一点毛病呢？”

蓝艾连忙点头。

“但是如果你一直纵容下去的话，男人就会变本加厉，到最后甚至会做出那些不守夫道的事情来。”郑大夫道，“男人就应该严厉地管教，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平时该做什么，男人就应该自觉去做，难不成事事都要妻主说了以后男人才去做吗？那样的话，这个男人还能管家吗？”

“郑大夫说的极是……”蓝艾又是点头，竟然完全一副受教的模样。

陆明在一旁听不下去了，重重地把盛好的面条往郑大夫面前一摔，道:“郑大夫，您的面好了，您就赶紧吃吧您。”

“嗯——”郑大夫闻了一下香味，很是陶醉地点点头，道，“闻起来非常不错。”

“吃起来更香！”陆明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道，“你就赶紧吃吧，堵上你的嘴。”

郑大夫也不气恼，拿过筷子，仔仔细细地把面搅拌好，然后吃了一口。

“非常好！非常好！”刚吃了一口，郑大夫就连声称赞了起来，“我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汤饼。小公子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那个，蓝家娘子啊，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不能管家！”蓝艾连忙道，“您刚刚说到不能管家！”

“哎呀！那个郑大夫啊，你刚刚不是说要和我好好探讨一下医治郑四娘子的药方吗？”陆明见蓝艾居然开始勤学好问起来，连忙叫了起来，“我来和您好好唠一唠这个药方子啊。”

“这个啊，首先是马鞭草……”

蓝艾虽然对于没有继续听到郑大夫传授的驯夫之道感到有些遗憾，但她也明白郑大夫和陆明在讨论的是不仅是单单关乎郑四娘子一个人的性命的事情，更关乎许多同样得了这种怪病的人的性命。她也不懂什么医术，所以她选择自顾自吃面，而不是打扰两人的讨论。

讨论了一会儿以后，陆明和郑大夫的讨论就渐渐变成了郑大夫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因为陆明只不过知道这两种药材放在一起煎成药汁可以治血吸虫病，如果要深入讨论两种药材的用量、煎的时间和火候的话，那陆明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郑大夫想得差不多了，她面前的臊子面已经凉透了。她笑道:“毕竟只是纸上谈兵，也说不出什么花儿来，等明天正儿八经地把药煎出来也不迟。”

“郑大夫说的是啊。”蓝艾笑道，“你看，汤饼都凉了，夫君，去给郑大夫盛碗热的汤饼过来！”

“好……”陆明对中医也是一知半解，面对郑大夫这个不折不扣的老中医提出的问题时，他也只能一问三不知，只能用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的偏方这一理由来搪塞，半个时辰下来，陆明也应付得头昏脑涨，听到这句话，立马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向灶台逃去。

“不麻烦公子了！不麻烦公子了！”郑大夫却站起身来，笑道，“我也该告辞了，这汤饼好吃得很，蓝家娘子啊，你以后算是有口福了。我家里那位还在等着我呢，现在夜也深了，我就先回去了。”

陆明才刚刚掀开锅盖，听到这句话，把手中的锅盖一丢，长出一口气，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门在那边，您老人家慢慢些啊。”

“怎么说话呢！”蓝艾却突然一瞪眼，道，“郑大夫可是镇里人人都尊重的大夫……郑大夫，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这个，而且确实如您所说，夜已经深了，我们郑家镇虽然一向治安很好，但是保不齐最近有什么流匪在镇上，所以还是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郑大夫连连摆手，道，“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不必那么劳烦你。”

“用的！用的！”蓝艾却是一路跟着郑大夫出了门，十分殷勤，“万一郑大夫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担当得起啊？”

说着，两个人便出了门。

陆明才没有跟上去的想法，郑大夫一走，厨房里终于清静了，刚一消停，他自顾自盛了一碗面。正搅拌着，陆明忽然听到墙外传来蓝艾的声音。

“郑大夫啊，您刚刚说到男人不能管家，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