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2/2)
镇安侯眉角直跳,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脾气。
“况且当初大师也说了,宁丫头是个命硬的,不仅克她母亲,以后定然也会可侯府的,现在将她嫁给我侄儿,以后也牵扯不到侯府。你放心,我这个侄儿自小便是个命硬的,三岁掉进池塘都还好好的,九岁从山上滚下来,也依旧活蹦乱跳的……”
镇安侯的脸越来越黑,老夫人仍是一个劲的说着,最后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听着老夫人喋喋不休的话语,镇安侯的神情越来越平静。
“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苦心了吧?”见镇安侯不说话,老夫人还以为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镇安侯轻嗤一声,“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人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若不是老夫人你不知从哪请来一个大师,安宁又怎么会被你送到老宅去?现如今你还想将这个作为借口?莫不是你真当我是傻的,能够任由你胡作非为?”
老夫人眼神闪躲,吞吞吐吐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老夫人,当初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若不是因为江南有利于安宁养身子,我是不会任由你将安宁送过去的。”
老夫人脸色一白,她本以为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件事,而且还早就知道了,就她一个人还沾沾自喜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哪里想得到别人是将计就计。
镇安侯没有理会她苍白着的脸色,继续说道:“当初若不是答应父亲,让你能够继续安安稳稳当这侯府的老夫人,你真以为我会让你好好活着?还能时不时作妖?”
吕氏身子一颤,镇安侯全身的气势大开,久经沙场所积蓄在身上的戾气哪里是她一个深宅妇人能够抵挡的。
镇安侯步步紧逼,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吕氏害怕。
“我不知,老夫人你究竟为何,竟然如此厌恶我镇安侯府?”
吕氏向后一退,直接坐到椅子上,半晌才阴狠道:“呵,我恨不得这侯府所有的人都死掉才好,这样也好给我那死去的孩子抵罪。”
镇安侯一顿,没想到她竟然还记着早些年的事,不过,还真是有些可笑。当初若不是她为了讨好父亲,连自己的亲生子都不管不顾,那个孩子又怎么会死掉?现如今她倒是好,直接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她倒是撇的一干二净了,来做个为子复仇的慈母了,当真是讽刺得很。
“当初三弟是如何死的,老夫人难道忘了吗?若不是你将他落在池边,他又怎么会溺水而亡?”镇安侯直接将往事给扯开了,就这样敞开在吕氏面前。
“胡说,明明是你们将他推入池中的。明明就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都是你们,你们都该死。”吕氏魔怔道。
镇安侯见她仍是不愿承认,心中也不愿再与她说了。
“我最后再说一次,三弟的事,我们从未插手过。”
“呵,从未插手过?若是没有你,我儿子就是这侯府的主人,哪里有你们的事?你们这些人,抢了我孩儿的东西,还在这强词夺理。”吕氏喃喃道,面上已有癫狂的样子。
全都是骗人的,明明就是他们害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管自己的孩子呢?不可能的,都是骗人的。
镇安侯摇摇头,再也不看她,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镇安侯吩咐道:“老夫人身子不适,需要静心调养,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是。”
下人们看了眼屋内,老夫人面露癫狂状,同以前的样子一样,应当是旧疾又犯了。下人们小声嘟囔了几句,最后将房门关上。几人仔细守在门口,生怕里面的老夫人会癫狂发作。
不出半日,镇安侯府就传开了,老夫人旧疾发作,宜静养。怕老夫人癫狂发作,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老夫人。
听着这个消息,曲安宁放下手中的书,沉思了一会儿。
想来应当是母亲的关系了,只是怎么这回竟然这么干脆,当真是让她意外。
“是母亲去找了老夫人?”曲安宁轻声问道。
香梅摇摇头,“奴婢听说是侯爷去找的老夫人。”
“父亲?”曲安宁有些诧异,她本以为是王氏做的,没想到竟然是父亲。老夫人究竟是做了些什么,竟然让父亲亲自动手处理了?
曲安宁正兀自想着,就听门外说镇安侯过来了。
曲安宁连忙迎了出去,欠身向镇安侯行了个礼。
镇安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乖巧的女儿,心中对老夫人做的事越发恼怒。
“父亲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同女儿说?”曲安宁看着他一脸的沉色,心中不免有些忧心。
“没有,只是为父回来这么久,都还未同你说说话。明年你也要出嫁了,今日便想着咱父女两好好说说。”
曲安宁唇角弯弯道:“安宁也正想同父亲说说话呢。”
两人来到曲安宁的小书房,镇安侯看了一眼房中的书画,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这些可都是安宁画的?”镇安侯笑着问道。
曲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前些日子闲来无事,便画了几幅,让父亲见笑了。”
“哈哈哈,安宁这画倒是有几分你母亲当年的风采。”
这还是曲安宁第一次从镇安侯的嘴中听到原主母亲的话呢,曲安宁有些好奇,原主母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母亲,母亲她……”曲安宁本想问问原主母亲,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你母亲她很好,只可惜身子太弱了,早早的去了。”镇安侯满是满是怀念道。
“那父亲当初为何要让祖母送安宁回老宅?”既然原主母亲很好,为什么不怜惜一下她,就这样任凭老夫人将她送走?如果曲安宁没有走,她母亲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了。
镇安侯面色一变,良久曲安宁才听他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