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你竟然是越清？”越清是东极青华没有继位之前的名字。玉衡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五百年前仙魔大战时四大帝没有聚齐，玉衡当时就问了一句“没来的是谁？”三大帝在玉衡面前很恭谨，听到他的问题就回道：“帝君，是东极青华大帝越清。”玉衡听到回答之后也没有再问下去。

“正是。”越清笑着看他，语气很熟悉，却透着淡淡的疏离与陌生。

玉衡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这一百年，你去了哪里？”

越清目光从玉衡身上移开，落在那株开得繁盛的合欢花树上：“被饕餮所杀时，散了一魂，也伤了功体，昏睡了一百年。”

越清说得平淡，玉衡却听得心惊，也明白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越清原本的劫难，越清原本的劫难没有历完，就因为饕餮突然出现，让越清意外死去，历劫提前结束，这很伤越清的功体，再加上当时散了一魂……玉衡想象不到，这对越清来说是怎样的伤害。

“对不起……”玉衡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头，等待惩罚。

越清看着这个曾经以一人大战群魔的帝君，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从昏迷中醒来，就知道自己没了一魂，但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有一个约未赴。但具体的却模糊不清，心里梦里有个人，却是背影模糊，声音模糊，只知道这个人很重要，重要到一定要来这个地方见他，当见到他的一瞬间，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亲昵的话不自觉就说出口了。

“这本就是天意，上天注定我有次劫，帝君又何必自责呢？”

“可终究是我的出现，打乱了你原本的劫难，况且那凶兽本也是冲着我来的，我······”玉衡语气急切，不知道是想解释，还是因为越清太过冷淡的语气让他失态。

越清几不可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更加冷清地道：“帝君！”

玉衡低下头，脸上神色黯淡，小声的说：“你还是怨我的吧？”

越清无奈：“我没有怨你。”

“那你为何与我如此生疏？”玉衡声音颤抖，听上去很委屈。

越清不知道怎么说，他散了一魂，不识情欲，能这样温和地和一个对现在的他来说陌生的人轻声细语，就已经让他惊讶了，更何况他待人向来冷漠。可现在玉衡却还说他冷淡，他不知道自己历劫时到底是怎样和他相处的，竟然让他有了这样深的情谊。

见越清不说话，玉衡更加委屈了：“你从来都叫我阿玉的。”

阿玉······越清一顿，脑海里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我叫玉衡，你叫我阿玉吧！”“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不，你那么厉害，我就要跟着你！你得保护我。”“这是我弟弟，谁敢伤他？”······这就是玉衡与自己吗？那个性情开朗的少年就是眼前这个玉衡吗？越清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影子与眼前的人重合起来，竟然让越清心如刀绞。

“阿玉······”

“你想起来了吗？”玉衡兴奋地看着他。

越清看着他，实在不想说出伤害他的话。玉衡却又笑了：“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总能变好的。”至少这样人在自己面前就是最好的不是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