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界】龙姬（2/2）

怨无言随意一翻，压在最底层的一张露了出来，他怔住了，那颗心被不可名状的力搅了个底掉，只见白纸墨书写着“渊至”二字。

他从未向明瑶提过自己在凡界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甄明瑶知道。

明瑶回到阳明宫已经是下晌，后殿廊亭里，怨无言站在那拦了她的路。

“神君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被拦下的明瑶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那我有。”怨无言说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

“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说我就是你那个在凡界的妻子？”

怨无言一顿，眼眶乍红。

“明瑶，凡界的事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明瑶颔首轻摇，避开他的目光。

这三天她一直在做同一个梦，孙渊至这个名字，每一次在她梦中出现都是在黄沙漫漫中听到有人歇斯底里的呐喊，声音很像自己的，可她从来没有喊过话，她不知道自己用尽力气喊出的声音是不是那个样子，但她能从那声音里听出来痛，痛彻心扉的那种。从这梦里醒来，眼角还是湿的。

只是梦而已，明瑶一直未把这些与任何东西联系在一起，直到怨无言今天拦下了她。

“那你为什么还记得渊至这个名字？”

“我只记得他是我丈夫……”

“孙渊至是我在凡界的名字。”怨无言的声音是抖得，压抑许久的委屈一下从心底翻江似的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住。

对上明瑶沉寂的目光，他明白这些话如同石投大海，翻不起一丝波澜。

她是真的什么都忘了。

“我知道，凡界的事不该带到天上来，可甄明瑶说她会来奈何桥找我，所以我喝不下那杯忘忧。我在奈何桥等了她七十年，没把她等来。”

或许一开始就是自己自作多情，对于神漫长的生命而言，这一世三十余年也太短了些，是不足以支撑什么情义的，来生续缘什么的不过情到浓时一句场面话，说过了，便忘了。

明瑶看着怨无言离去，她顿时觉得心里有点空。

当晚她做了个梦，梦有三十年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