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严骁本来也是因为关心随口一问,也不再追究,只吩咐人端药上来,再去太医院把李院首给请过来。
白渚看了那碗棕黑色的药汁,下意识地皱眉,露出一点嫌弃的神色。
“不许偷倒掉,朕就在这看着你喝。”严骁把药递到白渚面前,被他难得外露的苦闷情绪逗乐,“宫中进了些新鲜的广南杨桃,甚是可口,把药喝了就拿来给你解苦。”
看着白渚皱着秀致的眉,把所有的药汁都咽了下去,严骁才点头,让候在一旁的宫人撤了东西,端上一盘鲜嫩水灵的杨桃。
白渚从前就不爱吃荤腥,却很嗜甜,最喜欢各种时令水果鲜甜的口味。如今正值寒冬,这一点杨桃要从沿海的广南一路快马送到北边皇城,也只有皇家才消受得起这样的新鲜滋味。
严骁等了一会,确定白渚没有再把药吐出来的迹象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还是有些烧。”
正好这时候江福全领了太医院李院首进来,老太医立在皇帝面前颤颤巍巍地就要下跪,严骁不耐烦地免了礼,直接问道,“李爱卿这次给皇后开的什么药,怎的皇后昨日用完药后就呕了血?”
“回陛下,这次开的药方都是些温和益气的药材,应当…应当是不会刺激到皇后娘娘的脾胃的,”李太医哆哆嗦嗦地行了一礼,“可否让微臣再替娘娘把一次脉。”
严骁点头,眼神看向白渚,白渚沉默顺从地伸出了手腕。
老太医告一声得罪,二指搭在白渚腕间,半刻后微微皱起眉头。
“微臣上次便说过,娘娘身体有不少旧伤,虽是从前留下的,现在已经愈合,但有的伤及肺腑已深,只能用药温养。”李太医顿了顿,疑惑道,“但从娘娘的脉象来看,肺腑中的沉疴并没有减轻,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累,亏损得更重了些。”
“是被什么东西拖累?又该如何治?”严骁不等他说完,急急问道。
李太医当即跪下,道,“陛下赎罪,微臣学艺不精,从未见过如此病症,无法对症下药,只能继续开些温养的方子供娘娘用着。”
严骁想不到他身为天子,倾尽国力,连一人的病都料理不住,气极反笑,“太医院这么一帮子人,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朕看你这院首之位也不必坐了!”
此言一出,伺候在明鸾宫的宫人登时齐齐跪下,老太医更是已经两股战战,一个劲地念叨“微臣无能,求陛下恕罪”。
白渚只觉得面前这几人吵得他头疼,轻声劝道,“算了,陛下和李大人置什么气,你不是说了吗,是我坏事做尽报应来了,老天要罚我,怪不得别人。”
“你插什么话,朕训斥一个小小太医何时轮得到你来管了,”严骁一忍再忍,压下了胸中怒火,才挥手吩咐李太医,“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找到治好皇后的法子,不然这太医院院首,朕不介意换个人来做。”
李太医赶紧磕头领旨,腿抖得不成样子,被两个小太监架着才告退出了宫门。
严骁极疲惫地捏捏山根,他看着白渚苍白如寒玉的面色,叹了口气道,“你好好歇着,乖乖地别惹朕生气,我忙完再来明鸾宫看你。”
说罢,吩咐着江福全去乾德宫会见朝臣,跟在李太子后脚离开了明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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