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之三（2/2）

索性他是安全到了目的地。

SSR不敢犹豫，飞机一停，他先是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还闭着眼睛浅眠的云雀，然后二话不说自己先偷偷溜下了飞机。

但在SSR没注意到的时候，云雀却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已经整整齐齐摆在旁边的公文纸。

草壁过来接云雀的时候，就看见他正低着头，单手拿着一张薄薄的纸。草壁原以为那是一封重要的信函，但走进一步看，就只是一张办公室里随处可见的公文，上面请示的事情也并非很重要。

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公文纸。

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上面批示的字迹。尤其是最下面云雀的署名，草壁微微一愣，那并不是云雀本人的字迹，但仿得却很像。

就像特意练过。

草壁见云雀又盯着那张纸看了十几秒，然后才慢慢地把它放下。

“走吧。”

“是。”

草壁犹豫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就在刚才，他似乎隐隐约约地听见云雀低声开口说了什么。但那句话音节很短，几乎一下子就过去了，他只能听见末尾的几个词语。

“……草食动物。”

***

SSR对自己抄公文下意识地就把云雀的名字抄进去这件事毫无所觉。

他帮云雀抄公文抄习惯了，而且云雀有时候嫌费事，干脆就让他代签名字，签到最后SSR差点都要忘了云雀恭弥这四个字怎么写。就这么练下来，签的要是不像才有鬼了。

十年前的云雀恭弥也不会觉得这事有什么奇怪。

但这是在SSR从未存在过的十年后。

草壁有时候会看着SSR叹气，他了解到意大利那边发生的事情之后就总是这样做。

和彭格列十代目关系匪浅，和敌对家族首领关系更是亲密，现在，草壁盯着签了“假名”的那张公文纸（云雀不管它之后就轮到草壁来纠结了），心情相当复杂。

云雀确实有时候会觉得签名费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虽然外人可能会觉得怪怪的，但当时云雀管的确实是整个并盛，每天的文件只多不少。在这种情况下，大大小小的公文签名确实麻烦得不行。

所以一般情况下，来代签名的都是草壁。

……但是十年前好像不是这样。

签的这么熟练这么像，让草壁忽然就油然而生一种微妙的被替代的感觉。

当然事实是，十年前身为副会长的草壁哲矢手上的事情一向比起云雀只多不少，云雀的其他手下也基本都是在校学生，每天还要兼顾学业。所以签名这种并不是特别重要的杂事就非常自然地轮到了当时唯一的免费劳工身上。

俗称合理利用资源。

但现在的草壁显然想不到这点。比较直接明了的思路是，根据蝴蝶效应，同时看SSR帮云雀做事的熟练程度，他极有可能是另一个世界云雀的二把手。

草壁最纠结的倒不是其他世界恭先生的二把手不是自己，而是这二把手身上的麻烦事情居然这么多。

这一天到晚得给恭先生添多少麻烦啊。

二把手失格了好吗？

好巧不巧，云雀看见那张纸之后的内心想法，基本就是草壁脑补的简化版。但他没有草壁那么多的担忧，准确的来说，云雀恭弥会为什么事情而担心的这个说法本身就不靠谱得可以。

认定SSR是另一个自己的二把手之后，云雀也只是觉得有点稀奇。毕竟就如草壁所想，这人做他的二把手恐怕一天到晚干的最多就是给他添麻烦。

但毫无疑问，自己也一定有解决麻烦的能力。云雀一点也不怀疑这点。

所以就算SSR是个大麻烦也无所谓。

云雀看着正坐在他对面看基本谈判资料的SSR淡淡地想道，反正他肯定会解决的。

“我看完了。”

SSR的速记能力还是非常可以的，再加上怎么说他也在雄英就读过一段时间，基本的东西他也都了解。

“那云雀先生我就先走了。”

明天是彭格列和职英约好的谈判时间，剩下还有一点资料，SSR打算回去再看。毕竟在云雀的眼皮底下，别说认真看东西了，他还得小心翼翼地注意别惹到了这位祖宗。

别叫住我……别叫住我……

“站住。”

SSR扯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必须要成功，不然就咬杀你。

云雀本来想说的是类似这种的台词。但他看着怂得不行的SSR，话到嘴边又顿了顿，觉得这样对自己的二把手确实有点过于冷酷无情。

然后SSR神色惊恐地看着云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雀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自己的说辞，接着语气低缓地在他的耳边说话。

“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