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中）（2/2）

太宰治认为他对SSR有一份相当扭曲又奇妙的感情。白兰总是漫不经心地表面默认，心里却很清楚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白兰很清楚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可以形容SSR切切实实出现在他面前这件事的意义。

那是他命运的一部分。

那是上千个平行世界里，唯独只属于他的可能性。

***

现在已经到了暑气最重的时候，外面的蝉鸣也让人平添烦扰心燥。这是在雄英的学期结束之后SSR住在浦原喜助这里的第三天。

出于某个心照不宣的原因，SSR没有像之前一样回到白兰那里，白兰也没有派人来找他。

SSR看着一只鸟扑腾着略显沉重的翅膀落到他脚边，突然提起一个似乎和现下毫无关联的话题，“又快到周年庆了吧。”

他指的是《非酋物语》的周年活动。浦原喜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决定了啊。”

陈述句，语气里也没有多少意外。

“嗯，”那只鸟意外地很亲近他，特意靠在他旁边一点好方便SSR用手指一下一下顺它的毛，“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再拖下去，我怕出意外。”

“而且周年庆嘛，总得搞出点事情庆祝庆祝。”

浦原喜助知道他要干什么。

从他遇到他那天起，不，或许还要更早一点。也许从他失去记忆醒来的第一天起，SSR就一直在为此而准备着。

为了真正的自由。

浦原喜助：“一手创造出来的刀刃突然转向自己，他现在的心情想必不会很好。”

SSR听见这话却顿了顿，“你也觉得我是白兰创造出来的‘武器’？”

这话问的奇怪，白兰在SSR放了一道巨大的力量，设下了一对麻烦的禁制。而且以这个人琢磨不透的性格，把SSR当做一个秘密武器来培养也并不让人觉得奇怪，甚至简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SSR笑了，“不过你训练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要是我真上战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再厉害的武器，像他这样磋磨时光，也得变成废铁了。遇事不决，逃跑为先。这可不是培养“武器”的正确方法。而白兰会这样放任自由，除非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做‘武器’。

白兰·杰索这个人，所说所做少有真心，他总有他的目的，且一层秘密接着一层秘密，让人根本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但偏偏在自己快要消失的那一回，他投入巨大，唯一的目的就只是救他回来。

浦原喜助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他不可能做了这么多，却没有任何目的。”

这个结论听起来也许过分冷静无情，但SSR也得承认以白兰的性格确实不会做这样的事。

“目的是有的，只不过……听起来可能有点荒诞。”

“他不需要我做任何事，从最开始，他需要的就只是让我存在而已。”

作为一个改变他命运的可能性永远存在。SSR忽然有点想笑，这其实很像抽卡，他只要保证确实有可以抽到的概率就够了。

知道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够了。

他就是那样一个玄而又玄，但确实存在的概率。

“听起来，这样好像也不错。”

“是挺不错的，但是可惜。”

SSR的半张脸隐没在屋檐投下来的阴影之中，他说话时，先前一直呼啸的风声刚好停了，声音在一片鸣蝉的背景音里显得悠远清晰。

“我有我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