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姆斯基4（2/2）

一直都是这样的。在他真的能够做到“渡人”之前，这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噔噔噔……

一个节拍明快的响起。

是马库斯在弹钢琴。

塞莱斯特抬头望去，好像这样就能彻底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子。

“马库斯会的东西很多，今天……我想让他「自己」来画一幅画。”卡尔似乎有些感慨，平静的说着。

“不错的想法。”塞莱斯特也淡淡回应。

所以他真的去看了。

卡尔真的在教导一个仿生人，——做一个真正的人。

这正是塞莱斯特将RK-200交给卡尔的原因。他知道卡尔一定会这么做的，所以马库斯的初始程序设计还有「活泼的大男孩」的成分。卡尔对李奥的心结从来没有解开过。

闭着眼睛的仿生人，画他“心中”的一幅画。他的手法快速的从青涩向娴熟带过去，仿佛他真的拥有生命一样。

塞莱斯特“看”到了脚步声，实际上不是看到的也不是听到的，在那之前他就感觉到有人来了。

——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是卡尔的儿子。

“李奥？我没听到有人来了。”卡尔心情着实不错。

“没什么，我刚好在附近而已。”李奥表现的似乎挺正常，就是肢体语言过于复杂了，有一种手脚并用的抽搐感。

说不定是红冰的影响。

一阵寒暄后，李奥开始要钱了。这对卡尔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塞莱斯特本来不应该管别人的家事的，他一开始以为有他这么大个外人在卡尔的大儿子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但是，他高估了这个人。

李奥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他不在乎自己向不能行动的老父亲要钱吸/毒的事情，他不在乎自己如此的丑态与家庭问题就这样暴露在外人面前。

他同样不在乎自己的言语会给卡尔这个老人带来的伤害。

就像之前的路人最终会向着仿生人，举起自己可悲又可怜的手脚，蜂拥而上，仿佛只要某方面占了理就可以称之为正当了。

当然啦。这些东西都是人造概念，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的李奥也举着“我才是你的亲儿子”的大旗，肆无忌惮的破坏着这个家庭最后的温馨。并自鸣得意的当着设计师的面前反复提起“塑料玩具”的字眼。

塞莱斯特觉得自己似乎总是高估别人。

他向前走去，在李奥的“破机器”这个词语出来的一瞬间攥住了李奥向着马库斯挥动的手。

“我可以「教育」他，对吗。”

塞莱斯特对卡尔说。

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