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桐城（十一）（2/2）

“嗯，其实你也在想自己是谁吧？”冬煦柔声说，“你是我的剑，和我心意相通，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前我只当你遇见我，修出剑灵，是我们之间有机缘。现在来看，这一切的一切，分明是有人布局好了，让我顺着走。”

“冬煦。”小胖猫声音颤抖喊道。

冬煦淡淡的‘嗯’了一声，终于放开了掐它耳朵的手，给它顺了几下毛，温柔道：“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直到解开所有谜团。”

小胖猫没说话，凑过去亲昵的蹭了蹭他的下颚，继而盘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道往外走。

门外是一道长长的木制楼梯，看其长度和楼梯扶手上若隐若现的符文，通往的地方应该不是大街外。

冬煦‘唔’了一声：“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在别的地方看见已失传的时空传送符。”

“时空传送符？”小胖猫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能把咱们送到哪？”

“可能是过去，也可能是未来，还有可能是阵外。”冬煦说。

“也就是说地方未知？”小胖猫惊讶道，“放这符的人在想什么。”

“不知道。”冬煦回答，手在扶手上缓缓拂过，上面的符文就像见到亲人般欢快的往他手上缠，如果不是不能脱离扶手，这会儿冬煦手上应该沾满了符文。

“很灵气的符文。”冬煦喃喃道，“画符的人灵力很强。”

“那咱们走下去？”小胖猫犹豫道。

冬煦默了一会：“就算不走下去，后退的路也没了。”

小胖猫听见这话，下意识回头看去，果然，身后漆黑一片，什么破旧的房屋，温度炙热的太阳，都不见了。这片漆黑就像能吞噬掉万物似的，让小胖猫看了一会，就心有余悸的收回了目光。

“冬煦，我忽然很害怕。”小胖猫说，一把剑，一只有些道行的剑灵说怕。听起来有些好笑，但却是真的。这是对未知的恐惧。

“别怕。”冬煦摸了摸它的头，手离开扶手，抬脚往下走。

越往下走，黑暗就越浓密，连身后的楼梯都被埋葬在内，仿佛这世间只有他一个。

黑暗不分深浅的涌在冬煦身边，那些先前想和冬煦接触的符文也在渐渐失去光亮，宛如在被抽走生命的人。冬煦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单凭指尖一点火苗继续往下走。

这道楼梯就像永远走不到尽头，冬煦感觉自己不停走，最少走了半小时，四周还是一片静谧，脚下也没任何要到底的感觉。

“你会不会一直走不到尽头？”小胖猫也感受到他走的时间太久，忍不住开口问，“要不开个天灯看看？”

“没用的。”冬煦说，“走进时空传送符里，除非走出去，不然只能在里面一直走。”

“我怎么觉得咱们进了套。”小胖猫琢磨道。

“可能也许。”冬煦东张西望了一会，见两边扶手上的符文光亮近乎没有，就像随时消失一样，他想了想，把手放了上去。

奇怪的景象发生了，原本奄奄一息的符文，瞬间就像被注入了新鲜生命，光亮大涨，金光照亮整条楼梯通道。通道两边是看不见底的深渊，顶上则是刻满人间疾苦悲哀的千姿百态，恍然一瞥间，冬煦满眼都是悲惨世界，体会不到一丝快乐。

“这是，什么？”小胖猫震惊问。

“人间百态图。”冬煦低头继续走，走了两边又回想起刚才看见的画面，眉头一皱，低声说，“不对，人间百态该是喜怒哀乐都有，可刚才那画只有痛苦。”

“所以这想暗示什么。”小胖猫看不懂了，“如果说拂灵让你进的人皮鬼是想表明人得有爱情，梦貘的梦境表明人得有友情，那这什么意思？”

“胸怀天下苍生的大义？”冬煦拧眉道，“为什么他们想让我懂这些。”

“在我看来，他们并不是想让你懂。”小胖猫持不同意见，“他们在试探，试探你有没有这些觉悟。”

“照你这么说，前两份考试都是不及格的。”话音未落，冬煦自己先反应过来，“或许，不及格对他们来说，才真正具有威胁。”

“如果梦貘没说谎，凤六是你师兄的话，那拂灵想对付你，就容易很多。”小胖猫想起拂灵，脑袋就一阵阵抽疼，“拂灵曾跟在凤六身边多年。”

“拂灵，是谁？”冬煦从在小胖猫心里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一直想问，碍于小胖猫当时比蚌精还紧的神经，便放弃了。

“聚魂盏。”小胖猫抖动了下胡须，“他是生死劫在地狱的落阵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