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涌(2/2)
不觉间江蘅就有了醉态,身子也逐渐软了起来,神色虚晃,有些胡言乱语,东倒西歪间竟靠在了容桓身上睡了去,容桓勾了勾唇顺势就将江蘅给揽在了怀里。
江虞神色一滞皱了皱眉,竟一下起身来,语气颇凉,双手也伸了出去,做出要接过江蘅的姿势。
“奕王殿下,烦请将兄长交于我。”
容桓看着那江虞,挑了挑眉眼底明灭,有些深不可测。
“不必。”
容桓本就对江虞无甚好印象,仿佛生来就反骨不对头,如今江蘅睡去了二人不必再掩饰,之间的气氛瞬间针锋相对起来。
言罢容桓就将江蘅环抱起身离去,直奔了云岘居,立在原处的江虞眼底泛起黑沉,人周围瞬间就拢了一股子冷翳,他侧过首盯着离去的容桓皱紧了眉。
容桓把江蘅抱去了云岘居,掀了耳室的白玉连珠帐,把江蘅放在了錾金雕梨木的榻上,替他脱了靴袜。
有媵婢上前来服侍,被容桓挥手给遣退了下去,只唤了一碗醒酒汤来。他替江蘅一一将衣衫褪去只留了中衣,将他揽在怀里喂汤药,待规整好才坐在了江蘅身侧。
容桓想着席间的细事儿来,那江虞神色之间丝毫没有对兄长的爱戴,竟有些…有些情衷之态。
容桓思及此处,眉间也弥着凝重,他细细的盯着江蘅,指间描摹着他清隽的面部轮廓。
他向来是凉薄之人,从不念及情义,视枯骨为草木,可唯独有一处不可触犯的禁忌便是江蘅。他知道他的这番情意是违背纲常伦理的,说不定还要遭天谴之责,可他一点办法也无,手里心里都放不开江蘅,江蘅此人上一世是给他下过蛊的,不得便死。
今日里江虞的出现让他心里有些触动,他不是拈酸呷醋之人,但他能清楚的觉来江虞对他的威胁,那人对江蘅的执念同他比也少不了到哪去。
江蘅醉了酒愈发的乖觉,容桓慢慢俯身,在江蘅的眉间印下一吻,稍触即离,那眼神里满是深情与复杂。
“子初,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言语喑哑。
第二日,江蘅宿醉醒来之后已是艳阳高照了,他生生的错过了今日的朝会,不过他也不甚在意。
昨夜里他仿佛又恍惚了,不记得谁送了他回来,不过那人也细心竟喂了他醒酒汤喝,今日醒来也没有头疼欲裂,只觉得嘴里有丝丝甜味儿。
首先就排除了彦川,因为若是彦川那等的毛手毛脚,估计会泼洒他一脸。
媵婢也不大可能,因为他从不让媵婢做这等贴身喂汤药的事儿。
思来想去也只有江虞一人,也只有他能如此细心了,况且学医之人也通透,想着想着江蘅也就将此时抛于脑后了。
而被江蘅条件性忽略的容桓此时正在奉天殿里,在昭帝问及江蘅为何没来时,施然出列给江蘅告了假。
满朝文武一下子就惊了,连昭帝脸上也有着愕然,奕王何时同江丞相交好了,奕王王如何能替江丞相告假?看来察言观色要更加细致了,不然再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死无葬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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