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变（2/2）

今天早上死亡天使发布了一则给哥特姆的视频公开信，让整个城市陷入了震荡之中。因为与其说这是一则向这个城市的邪恶宣战的宣言，不如说是打破这座城市平静的枪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市中心开了一枪，把所有人都给吵醒——这就是死亡天使那封信的意义。死亡天使在戴安娜眼里一直是一个迷人的杀手，而且冥冥之中戴安娜觉得和死亡天使有一定程度上的缘分，但是戴安娜一直以来都不迷信缘分。

因为她相信的是天上，是地上跪着祈祷的信徒，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和杀手之间有所关联。

克劳迪娅又来找他的父亲忏悔了——克劳迪娅最近忏悔的事情特别特别的多。在她印象当中，克劳迪娅每次来忏悔之后，她的父亲总是一脸愁容——也许克劳迪娅犯下的罪孽极为重大，她的父亲明知道按照教堂的规定不应该把这些告诉警察，所以他不会这么做。但是那燃烧的黑暗火苗在反复地舔舐着父亲的内心，将那罪孽的深沉加在了他的身上——就好像古代的书籍里面所说的那样，牧羊人承担了羊所有错事的代价。她的父亲就是那个好牧人——人类一直倡导着牺牲的精神，而她的父亲一直在牺牲的路上。当然有的时候他的父亲也会在事实面前表示软弱，屈服于世间的规则，为自己牟利找口饭吃。

据说收银员向死亡天使发出了挑战的邀请，这是城中的两大杀手再一次会面。在4年前他们曾经交战过，结果是收银员灰溜溜地离开了这座城市。后来他虽然回来了好多次，但从未正式复出过，只是接一些小活。很多人推测是死亡天使击败了收银员，不过又有一种说法是死亡天使使了阴招伤害了收银员，所以收银员不得不离开哥特姆去外地养伤。

戴安娜·凯尔听说关于托马斯·布莱恩特的相关调查已经出来了。托马斯·布莱恩特一直帮杀手团进行掩埋尸体的工作。大家都知道，杀手团私底下杀了不少的人，有些人则不知所踪——那些尸体都放在托马斯的地下室里面。托马斯并没有表面上所想象的那么道貌岸然，虽然他经常做慈善，但其实是在掩盖自己的罪行。对于戴安娜·凯尔来说，这并不是很好接受的，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跟着这些人一同度过的，这些人是她的长辈，是她父亲的朋友，是她经常熟悉的伙伴，就连克劳迪娅在她父亲面前都会有可爱的时候。克劳迪娅说自己要戒掉烟酒，洗心革面悔改的那天下午正好是她的生日派对开始之时，克劳迪娅看着她眯着眼睛笑了，可是戴安娜·凯尔觉得身边的时间开始碎裂，她所认识的人并没有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温和谦恭，反而一个一个是嗜血魔鬼。

她的道德观开始被打碎。

她打电话给桑德拉·弗兰科，希望跟她聊一聊。桑德拉弗·兰科在那个忏悔的晚上，笑着给她写下了自己最新的电话——桑德拉·弗兰科说那是自己的私人电话，而不是工作上的电话。

不过没有人接。

因为此时此刻，桑德拉·弗兰科站在哥特姆的一个角落里。

“你饶了我吧。”一个老年女性睁大了眼睛绝望地看着他。

“史蒂芬的死，你是真的要负责任的。”桑德拉·弗兰科摇了摇头，然后从那个女人的背上走了过去。

高跟鞋踩着那个女人的背，女人自己都已经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桑德拉·弗兰科在月光之下开始冷笑。

“我知道了，你并不是因为詹姆斯委托你查办史蒂芬的案件才来找我。你是因为——”

“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话，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要让你享受到被羞辱被伤害尊严被踩在地上碾成泥却孤立无援的无助感受；我要让你感受到无数的脏水泼到你身上的感受。这些都是你所伤害的人经历过的。也许能够救你的人只有米娅·麦克劳德，因为她好歹有一点点薄弱的正义感——当然我说的薄弱是和这座城市的黑暗天气对比的。”

老年女性睁大了眼睛，青筋暴突盯着桑德拉·弗兰科，好像想要从桑德拉·弗兰科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内容，但是她所接收到的只有绝望和惨淡。

因为绝望，桑德拉·弗兰科的内心燃起了火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