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绣锦（2/2）

见如意挺身而出，张氏岂能坐视不理，也高声叫到：“掌柜的在哪儿，我们要见掌柜的！”

他们二人这一通喊，旁边买料子的客人都不免注意到了这边，掌柜的见状，连忙走过来赔笑道：“不知客人有何吩咐？”

张氏冷哼一声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我们开开心心地来买东西，却被某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奚落，明里暗里地嘲讽我们买不起你家的料子。”

此话一出，其余围观的客人也都纷纷为蒋兰她们抱不平，并且开始质疑这家店的服务态度。

掌柜的闻言，狠狠地剜了站在一旁的小妹，斥道：“蠢材！是谁教你这么跟客人说话的，快向这几位客人道歉！”

那小妹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低下了头，朝如意他们作揖道歉：“方才是我出言不逊，言语不敬，还请客人原谅。”

“哼！”张氏和如意见她这副不服气的样子，自然是余怒未消，不肯轻易开口说原谅，蒋兰自然也是跟他们站在一边的，“不是我们气量小，实在是贵店的小妹说话太气人，也罢，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咱们还是去别处买吧。”

说罢，蒋兰拉起爹爹的手就要离开。那掌柜的岂能让蒋兰她们就这样离开，见客人不满意，最后只能咬咬牙对那小妹说：“既然你连客人都看不上，那我们这座小庙也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了。”

“掌柜的……”那小妹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现在居然连饭碗都要丢掉了，于是连忙拉住了蒋兰道：“客人别走，是小的猪油蒙了心，请客人看在小的还有家小要养活的份上，就原谅小的这一回吧。”

“是啊，就原谅她一回吧。”旁观的人看到小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好不可怜，纷纷起了同情心。

张氏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见小妹这么可怜，便也停住了脚步，看向蒋兰。见爹爹心软，蒋兰摇了摇头便转身看向小妹。

“能不能在这里做下去，我是没办法决定的，不过既然你已经诚心道歉，我们自然也不会再与你计较。”

见蒋兰松口，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气，可算是保住了自家的名声：“不知客人要买什么料子，不如就由我来为三位介绍吧？”

掌柜的如此热情，蒋兰看向爹爹和如意，用眼神征询他俩的意见，见他二人没有反对，方才答应下来。

“如此，便有劳掌柜了。”

看着精美的彩绣锦，张氏一脸的惊叹，如意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原来彩绣锦做出来是这个样子的。

蒋兰记得如意说过的方子里好像就有这一种，“不知这这彩绣锦是哪家做的？”

经了方才那一档子事之后，掌柜的自然是努力想让蒋兰她们满意，所以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客人有所不知，这彩绣锦乃是兰家的独门秘方，只有她们家才能做出这么正宗的料子，您看，这颜色、这花纹，都是独一份的。”

兰家？

难道就是如意家？

想到这里，蒋兰不由得看向如意，见他微微点头，心下了然，若是如此，那现在经营兰家的肯定就是那些鸠占鹊巢之人了。

“不知这彩绣锦多少银子一匹？”蒋兰问到，这种独家的料子，肯定不便宜。

“五十两银子。”掌柜的笑眯眯答到。

“什么！”张氏不由惊呼一声，然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露怯，于是连忙做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蒋兰心中好笑，嘴上便很坦诚地向掌柜的表示这个价钱在自己的预算之外，掌柜的见她不卑不亢，不因为买不起而自卑，也没有得理不饶人，于是对她好感更甚。

“无事，这种料子，没什么大喜事一般人家也都不会买的，不如几位看看最近时兴的几种料子？价格公道，很多寻常人家也愿意买两匹。”

因为高祖皇帝废除了非地位高者不能着锦衣的规矩，因此这些年成衣布料的生意很是兴旺，当然，官府因此收到的税也逐年增多，这是多方互赢的好点子。

最后，蒋兰她们买了两匹布便离开了布庄，张氏手里抱着布，嘴里却还在不停地埋怨蒋兰太浪费钱。

蒋兰和如意哪会不知道张氏的脾气，都笑眯眯地任他说，反正她们都知道他心里肯定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