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情恨天境 第一场（2/2）

有一炷香以后，女鬼再次言语。

周端端（强颜欢笑，行礼。）：许久不见的婆婆，婆婆近来安好？

屠凹此时且有不动声色的朝前走了一步，目不斜视。

翠喜（呵呵笑道。）：确实好久不见了，你起身吧，莫要让你的师兄觉得我欺负了你……

屠凹（回头想想，于是深感抱歉。）：不敢。

翠喜（自顾自的发言，朝外走了两步，她扶着额角。）：最近黑幕森林无甚大事，而情恨天境一派安和，是少了滋事者的缘故。故而我的心情好多了，也托了这儿的风景养着的我的身体……

周端端（面色不改，笑脸相迎。）：难怪看婆婆的时候显得更加雍容华贵了，是情恨天境最合适养仙之地……

那仙女眯着眼睛上下扫视通身，女鬼则是战战兢兢。女鬼一直思想是否自己又说错了话，令其不满了……

翠喜：你倒是变化不少呀！有先前见你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我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了真惹我心生厌恶，而许久不见想不及你如今也能够说几句好听的话了。

话毕之时。而殿内打鼓声起，战雷轰轰，铿锵激昂上前。有仙娥传唤，‘端端进来……’

屠凹拔起双腿冲上前方，飞回头过来牵起女鬼的手，‘走，师妹……’

谁料得呼吸瞬间时，前行不过一百米以上，被一方六尺高的白绫拦住，屠凹与女鬼齐齐调转回头，退后数百米。

三者对峙，似仇似友非无故。当然冷脸相向，有能屈能伸之辈，女鬼折腰。

屠凹（紧紧地拉着周端端的手不放。深呼吸，询问，质疑。）：翠婆，可是师父在等我们？

翠喜依旧笑声浓浓，许多讽刺。“姐姐等的是这只女鬼，不见你。”翠喜收回白绫，则是寸步不让。

屠凹（似乎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重复，惊愕。）：不见我……那师妹她……

翠喜（严肃，冷眼相对。）：姐姐想要做什么，是不容许别人反抗的。（后见得是屠凹的担忧之色，补充道。）姐姐从来都是为了你们好呀……

屠凹（考虑许久之后。牵着女鬼的手松开，劝慰。）：师妹，师父是最不会害我们的，你且放心好了，我在这儿等着你……

女鬼犹豫向前，三步一回头，脚足铜铃声断断续续不能停歇。

翠喜见此情景嗤笑一声，几步就走到了周端端的前面。不回头，‘走吧，你这只女鬼切记莫要让姐姐久等，令她恼了你……’再行嗤笑一声，眼目中戏谑。‘届时我可护不住你了……’后随着一声叹气，这时屠凹与周端端对视，屠凹深情款款，宽慰其嘴角张张合合，不出声。

女鬼离去，殿门再次紧闭，屠凹凝望不止。

女鬼跟着翠喜需的进退得宜，行动不疾不徐。身旁列位不苟言笑，端庄严谨，仪容整洁的仙娥。其间唯独她一个浪荡不羁，红纱坠地而过，赤足弄巧玲声不止，披头散发，装扮不伦不类。她不容于其中，深受排挤，仙娥们目不斜视，更不理睬。故曰，‘身为一只鬼，去不得神仙场所。’

“好一个端端女鬼，我派你人间去一遭，你却累得我好徒儿一身清明。如今我等你许久了……”上位者威严，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脚穿金缕鞋，身披着凤凰锦衣，玉雪凝皓手腕交叠而握。此时头戴牡丹花，额前金花钿，眼目精明细碎余光淡淡。如今目无波澜，她是秋后算账问罪而来，抿着红唇居高望下，不慌不忙。“你可认错？”

女鬼浑身战栗，一会儿便是扑通跪下。‘端端有错。’

“大胆女鬼。”上方厉喝一声。

女鬼磕头求饶。“都是端端的错。”

自古狂妄有天收，他人恃强我便示弱。且今昔叹息哉……有天理昭昭，使人昭昭。有恩怨过，烧香添烛，秉承天地德容不失。人间能欢愉，不若罔顾人鬼殊途，还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