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2)
胡威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
他活了三十八年的时光里很少有这么急躁的时候,可是他不敢不急。
放出去三次信鸽至今没有一点回讯,他不得不丢下江都的烂摊子,尾随着递折小吏奔马的扬尘一路北上。
事发蹊跷,早断早好。
他自己倒是不在乎身上再多条人命,此次几番也有心杀人夺信,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披了一层官皮,万一出了岔子,可不像以往好收场,临动手时,胡威还是起了犹豫,这两次三番犹豫下来,扬州府的折子天亮前就能进京了。
一准是要呈到朝会上了,胡威心想。
现在跟着的那位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是提前没个知会,回头冲自己发起火来,胡威一嘬牙花,得,横竖这次自己要倒霉。
官道尘埃未落,胡威的马蹄在三岔口打了个转。
小路虽隐蔽,可是需得绕道不止五里地,夜晚赶路本就难行,时间耽误下来,说不准上朝鼓就该敲了,赶紧回府报备要紧,眼看着就到皇城脚下,避不避的,也没什么顾忌了,胡威想着,策马上了大路。
不过一盏茶功夫,官道边的接引亭已经出现在胡威的视线中。
快了,胡威心下一喜,马鞭也抽得更勤,正欲加速,却冷不防马蹄急收,胡威一个不稳,差点摔下马来,赶忙勒马稳住身形,胡威抬眼骂了一声娘。
官道被占了半边。
不知是个什么物件,就这么横在路上,黑黢黢的一大团,大半夜的,怪不住马受惊。
胡威轻吁一声,勉力将马儿偏离的重心拉回来,一路奔波,胯下马已将力竭,现在猛一收势,恐怕再难蓄力。
退是不能退的。
未及细想,胡威夹紧马肚一抖缰绳,驱马向官道左侧直奔,同时脚却离蹬,身子借力,暗暗拉开腰中短刀,一个纵身,从空中飞掠而过。
掠过那物件时,胡威总算看了清楚.
也不知是哪家的四人抬小轿,就这么斜着被丢在官道上,轿帘垂着,严严实实遮着轿门,窗帘被胡威带起的风刮得微微晃动,摇摆间露出轿内一角。
胡威借着刀光往里瞟了一眼,乌漆嘛黑空荡荡。
无人。
眨眼功夫,胡威已重新跃上马背坐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